“啊?”蘇順轉過去了半個身子,望著蘇勝的側臉,目瞪口呆。
“驚訝什麼呢?”蘇勝看他一副傻愣的樣子,笑的一雙眼似閃亮的彎月,他抬手揉了揉蘇順的發,“兄弟倆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嗎?”
蘇順的脈搏瘋狂搏動,驚詫、喜悅、激動互相交織,如氧氣般湧入血液之中,直逼得他表麵的皮膚也在隨之跳動。
蘇勝為他而備的?如此說來,蘇勝認他做弟弟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蓄謀已久的了?
雖然蘇順不明白蘇勝到底怎麼想的,但是他既然主動踏出了第一步,就代表著他是願意給他機會的吧?
蘇順是這麼覺得的,他心底像是有一盞即將熄滅的燭火,忽而又被刮起一陣風,重燃起一把名為戰鬥欲的火。
剩下的九十九步,他來走,他決定。
去醫院看過後,醫生說蘇順隻是著了涼有些發熱,開了一副藥,蘇勝也順便將自己養好的手臂拆了石膏。兩個人這一次是一路回了家。
蘇順在心底慶幸,好在沒什麼大礙。
他並不討厭做一隻被蘇勝圈養起來的金絲雀,他隻是害怕他不是那隻獨一無二的,害怕他是那隻終將會被拋棄的。
自從知道了蘇勝早就決定將他帶回家,蘇順的膽子就愈發的大,他心存僥幸,他賭蘇勝不會生氣,他又犯起了老毛病。
他以自己是病號,需要被照顧為由,試圖和蘇勝談判,讓自己能夠鑽進蘇勝的被窩。
不過令蘇順感到驚喜的是,蘇勝不僅沒有多說什麼,甚至在睡前端著一杯熱牛奶到床前,“喝了再睡,會做個好夢。”
蘇順接過手,玻璃杯上的溫度似乎是蘇勝手指方才接觸過的地方上傳來的。
他乖順的一口喝完,在蘇勝的攙扶下躺在蘇勝平時靠的枕頭上,從後腦下方壓出蘇勝平日裡發上的洗發水氣息,第一次感受如此近距離的濃烈味道,要命,真的很要命。
看著蘇勝去洗杯子的背影走出房間,蘇順在心底暗暗期待著蘇勝歸來的身影,活像個新婚夜裡等待夫君的小娘子。
蘇順自己都想笑自己。
蘇勝回屋,躺上床,也許是覺得有些彆扭,他主動與蘇順保持了距離。
蘇順認為不夠,他的野心在作祟,他們不能隻是躺在一張床上而已。
“勝哥,我感覺……有點冷。”蘇順在被子中的手偷偷截了截蘇勝腰上的肉,他有雙讓自己非常滿意的泫然欲泣的眼,每當他向蘇勝索求時,就會散發出無限星光,直逼得蘇勝無可奈何。
這次也不例外,蘇勝望著他怔了片刻,還是認輸了般,他雖然移開了眼,卻也伸出了手。
蘇順得勝,他快速向蘇勝靠攏,鑽入蘇勝的懷中。
“記住,下不為例。”蘇勝開口,似是警告,語氣卻也柔軟。
“嗯呢!”蘇順點頭,他用手臂環過蘇勝的腰,感受從指尖、手掌處傳來,流入心田的真實溫度。
什麼叫下不為例,他才不管。
他蘇順隻明白一個道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連續如此兩夜後,蘇順身體已經恢複正常,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嘗過甜頭的人哪還吃得了苦頭?
他舍不得從蘇勝的領地退出。
他又敲響蘇勝的門,他還是想再賭一把。
門上沒了令他看上一眼就驚心動魄的鎖子,他輕輕敲了敲,門便發出“吱呀”一聲,露出了一條縫。
蘇順的心臟跟隨著門發出的聲響而抖動,他會不會被蘇勝當成變態?
正膽顫心驚時,蘇勝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傻站在門口乾什麼呢?進來啊。”
蘇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好在他不傻,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趁熱打鐵的機會,於是他幾乎是飛過去的一樣,脫鞋,上床,環抱蘇勝,將臉埋進他的胸口,一氣嗬成。
蘇勝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嚇到,他能明顯感覺蘇勝僵直了的身體。
但蘇順才不管,答應彆人的事不能輕易反悔,是蘇勝教他的,所以蘇勝更彆想反悔。
“小然,你想不想複出?”蘇勝怔了許久後,身子才放鬆下來,他軟和的聲音從蘇順的頭頂傳來。
蘇順懵了下,他當然想,他想的要死。無論是哪一世,演戲都是他除了得到哥哥以外的最大夢想。
他在蘇勝懷中點頭,發出悶悶一聲“嗯”。
蘇勝用手輕拍了拍蘇順的後背,似是安撫,“年底要新開拍一部電影,你來做主角,好不好?”
蘇順抬頭看向蘇勝,用幽怨的眼神看他,還帶有一絲委屈,“可是張導不準我拍戲,董事長也向著她。”
蘇勝聞言,露出了厭惡的神色,蘇順知道,他哥是最討厭張有利的。
“有我在你怕什麼,明天我去公司把劇本副本拿回來,你隻管排練,其他的我會搞定。”
蘇勝堅定的話語像是一味安慰劑,讓蘇順覺得無比安心。
“嗯!”他伏下頭顱,又將臉貼進蘇勝的頸窩,似乎還能聽到蘇勝脖子上脈搏跳動的聲音。
他相信蘇勝,他一直都相信,蘇勝從來都是他的信仰。
蘇順像隻乖巧的貓,縮在蘇勝的懷裡,他麵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很快入了夢。
熱牛奶真的有效果,蘇順這一夜的夢,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