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世時的不可一世,蘇順現今已經是收斂了許多。那時他無論如何得罪人,都沒有被這麼明目張膽的綁架,侮辱過。
此時麵前的這些個男人竟敢將他用麻繩捆綁著身體,強迫他大開雙腿,用相機拍下他最為羞恥的樣子。
蘇順的意識不太清楚了,但他知道此時自己正麵臨著何等處境,他在儘力壓製住自己被藥物所催眠的欲望,他迫使自己收起那欲要破壁的恥辱,真的漲的生疼。
他瞪著眼不屈不撓,將對麵的那些人猥瑣的麵容一個一個印在腦海裡,他蘇順的恥辱是一時的,而這些人的的一輩子,都會毀在他們今日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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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勝,前世在漢雲市一手遮天,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仇人有多少,恐怕一個記賬本都寫不下,那時都沒有人敢多看蘇順一眼,更彆說拿綁架蘇順來威脅他。沒想到今世還沒走到那一步,張有利就跳腳起來,直接蹦入了他的禁區。
蘇勝冷靜分析了下,現在漢雲市大大小小的人也算是趨之若鶩向他恭維,亦或是噤若寒蟬對他嫉妒。沒有人敢與張有利聯手來得罪他,除了他們共同攀扶著的人——王振元。
蘇勝聯係到商會,帶著一眾人直接闖入王振元的家。在他驚慌失措但又強裝鎮靜的質問下,蘇勝開門見山道:“王振元,我喊你一聲乾爹,你就這麼不把我當兒子?”
那邊王振元還在裝傻充愣,蘇勝隻覺得煩不勝煩,他可不想因為與王振元拉扯而錯過了救援蘇順的最佳時機,就算他再善於偽裝情緒,此刻也已經是忍無可忍,直接爆發出威脅之語。
“全漢雲市誰能有能力和我做對!王振元,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還要我這個兒子給你養老送終,就老老實實告訴我林漠然在哪裡!你若是執意要張有利那個女兒,我讓你們倆都進去吃牢飯!”
王振元被他從未有過的衝撞態度震懾住,他相信蘇勝說的是實話,如果林漠然的父母沒有被抓,他手上至少還會有蘇勝的把柄,可如今被抓著把柄的人,卻是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已是窮途末路,王振元麵對一眾商會有頭有臉的人物,麵對的這些已是蘇勝護身符的人物,他毫無辦法,他歎了口氣,苦道:“我可以告訴你林漠然在哪裡,但我有一個條件。”
蘇勝沒有回答,他等著王振元繼續說。
“張有利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她是被我慣壞的,希望你高抬貴手,饒了她這一次。”
蘇勝聽到他的條件,冷笑出聲,他可是不止一次給張有利機會,可那女人是如何回報他的高抬貴手?
王振元見蘇勝的反應,心中已是知道無望,但他又不能讓女兒一錯再錯,隻得抹了一把老淚,將綁架地址告訴了蘇勝。
“你放心,我不要她的命,太臟!”蘇勝知道了位置,立刻轉身離開,他走向門外時,又道:“我隻會帶著警察去,該怎麼判,都是她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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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勝帶人到了地方,才發現此處是一處廢舊的工廠,破敗的倉庫繁多,縱使救援人員眾多,要一個一個去找恐怕也耗時太久。
蘇勝的心焦躁的猶如被炸開的火爐,他一腳便踢開一扇破敗的陳年鐵門,一時間灰塵飛揚,散落在他烏黑的發上,如同白了頭般。
一連踢開十幾扇門,都沒看見半個人影,蘇勝額頭上布滿了密汗,小腿肌肉都已經發酸,但一想到蘇順此刻生死未卜,他就不敢休息。
“CNMD!不要命的死綁匪!給老子把人還回來!”蘇勝怒吼的聲音如同雷動,響徹寂靜的工廠房。
一同前來的李淑英從來沒見過蘇勝這幅暴怒的樣子,印象中蘇勝永遠都是彬彬有禮的溫潤紳士。
她拉了拉蘇勝,小心翼翼提醒:“勝哥,剛才有警員看到可疑人員從那邊後麵溜出去了,他們已經追過去了。你冷靜點。”
“你說什麼?”蘇勝像是吃了一味定心丸,立刻就要衝她手指的方向跑。
“哎,你等下,剛才警察叔叔說怕你情緒太激動了,會把綁匪怎麼樣,他們怕鬨成更大的事情才不敢告訴你,你就在這等著他們消息吧!”
怎麼可能不激動?無論何時蘇順都是他蘇勝的命根子,敢動蘇順的人,他蘇勝恨不得生吞活剝。
他根本不理會李淑英的勸導,一溜煙向那邊跑去,叫女孩兒拉都拉不住。
一到黑暗的舊廠房,隻見五個綁匪已經被控製住,而不省人事的蘇順就躺在冰冷的地上,他上身隻著一件體恤,白色的布料沾染了他頭上流下的血水,混著地上惡心的塵泥,整個人像個可憐的垃圾。
蘇勝的眼被刺痛,他本來滿腔的怒火,在看到蘇順的一瞬間儘數化為憐惜,他恨不得衝上去推開正在處理傷口的醫護人員,將蘇順護在自己懷裡。
但好在他還有些許理智,他脫下外套,快步上前為蘇順蓋住隻著一條內褲的下半身。
他的弟弟,清冷高貴,他怎麼受得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羞恥的暴露?
想起這些,蘇勝感到胸腔的火在燃燒,連帶著腦袋也眩暈起來,他踉蹌退後好幾步,差點被腳下的東西絆倒。
蘇勝低頭看去,地上竟是一個相機。
撿起來,相機屏幕上是兩三張蘇順被強迫拍下的照片,照片裡的蘇順麵紅耳赤,被擺出一兩個羞恥的姿勢,本是誘人的香豔畫麵,卻使得蘇勝憎惡、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