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 全是買賣(2 / 2)

蘇勝抬起眼皮望他,滿眼的憂愁,正是因為他太懂蘇順的渴求,才會愧疚。

“你要我都給,但彆太過分。”

“什麼是過分?你利用我攀權附貴就不過分?”蘇順一手抓起蘇勝帶有銀鏈的右手,用生平最大的力氣抓出幾道紅印,一雙眼銳利的盯著蘇勝,讓他哥不敢看,更不敢躲。

蘇順的眼睛在他哥的臉上根本移不開,敏銳的捕捉到蘇勝有些害怕的情緒,便更是得寸進尺。

“到底誰更過分?”蘇順來了興趣,他就是要緊緊抓住蘇勝對於他的愧疚感,讓自己得到更多。

他俯下身子,用居高臨下的姿勢將蘇勝困在座椅裡,他看到蘇勝似是委屈的歎息,那一刻,金燦的火光如同雷電般衝入空白的大腦。

快速的握住蘇勝腰部以下的弱點,毫無防備的蘇勝就這麼被他逼上了梁山。

蘇順看著蘇勝這麼快就入了戲,心中悶悶不平,都這樣了還敢說不愛?

心底的不悅逐漸跟隨蘇勝的喘息被放大,蘇順更加無所顧忌,他抓住蘇勝額前的發逼他哥直視自己的眼睛,咬牙切齒。

“你真是個趨炎附勢的王八羔子!”

落地窗前的窗簾都來不及合上,搖晃的椅子上隻看得到兩個緊貼的逆光剪影。

*

蘇順像隻聽話的小狗,如他哥所願,乖乖向著夏家就範。他和夏軒做了一對銀幕上的情侶,兩個人常常一起盛裝出席,對著攝像機露出職業微笑,發著並不真實的甜餅。

他不再執著於要蘇勝給他根本不可能有的名義,因為他看開了——即使要那些虛的東西,不如就利用蘇勝的愧疚,勒索其一個吻,一個擁抱,或者一場上不了台麵的翻雲覆雨。

開始時,蘇勝總是跟著他,不管他在哪,參加什麼活動,蘇勝這個“局外人”從來不缺席。

在外人看來,好像是哥哥對於弟弟的關照,但其實蘇順自己心裡明白,那隻是他哥害怕一個不注意他就在鏡頭前說不該說的話。

那個時候,他在台上接受采訪,蘇勝就在台下不起眼的角落盯著,用一雙似是監控探頭的眼跟蹤著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言語。

蘇順有時候看到他哥那張擔驚受怕的臉,也會有些壞心思竄上頭。

如果他在直播時向著全國觀眾說出他把他哥抵在床頭強製把玩的細節,他哥會作何舉動?

好在理智占了上風,圖一時嘴快然後呢?結果會是什麼,顯而易見。

他蘇順並不傻,他知道怎麼選。

在台上說完了提前準備好的台詞,蘇順從不回頭看自己節目的錄製,蘇勝卻特彆喜歡。

每次看到蘇勝站在後期師傅後麵指著屏幕裡的每一個細節評價時,蘇順都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哥就這麼想讓觀眾相信他和夏軒是真實的一對?蘇勝他自己是不是都已經先信了?

蘇順望著他哥的背影,手指關節捏的嘎吱作響,他不想再掩蓋他瑕疵的嘴臉,他不能讓蘇勝陷入假冒的謊言,他要時時刻刻提醒蘇勝他屬於誰。

“勝哥,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蘇順抱上了決心,要和蘇勝好好“談談”。

他引導著蘇勝進了樓梯間的過道,當蘇勝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他將厚重的鐵門隨意甩上,就把蘇勝推到牆上啃。

蘇勝被他推的後腦撞在了牆上,腦袋嗡嗡的不知道是因為震耳欲聾的關門聲還是被堵住呼吸的唇。

愈發的氣弱,愈發的憤怒,蘇勝一腳踹在蘇順的大腿肉上,才重獲新鮮的空氣。

他一時沒忍住怒火,就抓起坐在地上一臉壞笑的蘇順的領口,他舉起泛起青筋的拳頭良久,最終卻是落在了自己的臉孔。

“嘿嘿。”蘇順看著蘇勝自己打自己,傻笑了兩聲。

也許是因為他的臉不能受傷,蘇勝才用這樣的方式泄憤。但他更願意相信蘇勝是太過疼愛他這個年幼者,疼愛到他挑戰了長者的權威亦可以無傷。

“媽的,瘋子!”蘇勝能做的隻是咬牙切齒。

他站起身子,整理好自己代表著體麵的西服,而後伸出手指著蘇順的鼻子,壓低聲音警告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彆太過分!”

蘇順淺淺勾起了嘴角,緩慢的站起來,他雙手插兜,舉止吊兒郎當,笑的不懷好意,“我怎麼了?你讓我跟誰好我就跟誰好,你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這還不能叫您滿意?”

蘇勝聽他這麼說,一時氣結,他咬著牙的樣子太過可憐,若是放在以前,蘇順的心早就化了,但是現在,不能了。

“難道我就什麼都沒付出嗎?在家裡你要怎樣我都配合了!在外麵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蘇勝的訓斥聲越來越大,他像是憋在心裡的委屈儘數爆發。

蘇順這一瞬間才明白了些什麼,明白了他哥竟然是這麼的不情不願。

“你以為我們是在做交易?”

“難道不是嗎?”

是的,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從他哥把他“賣”給夏家開始。

想到這裡,蘇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些苦澀,“蘇勝,你搞沒搞懂現在的情況?是你先拿我進行交易的,買賣也是有來有回的好嗎?光準你賣我,不準我買你?”

蘇勝還真把自己當什麼霸道總裁?

蘇勝被他一番理論氣笑,他不停的點著頭,歪嘴諷刺道:“好,你隨意,再有下一次你試試我會不會打你!”

說完,蘇勝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蘇順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模樣,覺得自己贏了,那是當然,在討價還價這方麵,蘇勝一直不敵他。

就算是狗被轉賣出去,還認得到原來的主人。蘇勝連這麼淺顯的道理,怎麼都不明白。

試試就試試,看誰是勝者,咱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