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為，你說老大今天這是終於開竅了？”

“呸你可彆胡說，小心老大聽到，不過他要是一直不近女色，我還真有點懷疑……”

“哈哈哈你也忒促狹了。”

趙凡卿並未聽到這些議論，他站在雅間外等待趙媽媽把許如詞牽過來，趙媽媽看了許如詞一眼便退下了，臨走時說聞香軒尚且空著。趙凡卿心知趙媽媽誤會了，但也無心解釋，他示意許如詞跟進包房，又拖過椅子讓她坐下。趙凡卿直愣愣地盯著許如詞的臉，許如詞倒也不避讓。她的眉毛尤其特彆。在三分之二處挑了一個圓弧，眉尖又收的十分淩厲。趙凡卿越看許如詞的臉越跟記憶裡那個人相似，方又不死心的問道：“你真的沒來過京城，或者說你有什麼親人曾在京城的嗎？”許如詞深深看了他一眼：“奴確是第一次到京城，至於父母親人，奴從未有過。”一時無話，趙凡卿繼續看著許如詞，許久開口：“我可以幫你脫了賤籍，隻是作為交換，你必須住到我的府上，我並無什麼其他念頭，你日日來給我唱曲便夠了。”知道此時，許如詞的眼睛才第一次聚焦到趙凡卿臉上，她似有動容，卻隻是福下身子：“如此，奴多謝官人。”

不過次日，趙凡卿便已經將所有事情辦好，把許如詞接進了府，到了他這個位置，很多事情是不必自己開口的。

“我命人把清光閣收拾出來了，那裡挨著湖，現在正是盛夏，你無事之時可以去湖邊看看荷花。”

“給你撥了兩個小丫鬟用，清荷很穩妥，清雨也是伶俐的。”

“多謝少卿大人。”直至許如詞踏進這座府邸，才知曉了眼前人的身份。不過二十五歲，他便已經是大理寺少卿，這樣的人才，本朝也止兩人而已。

許如詞跟隨趙凡卿進入清光閣，一色的天青色紗簾，正廳的窗子正好框進了整湖荷花，她再次道謝，趙凡卿心中終於有一點歡喜，他似乎不敢麵向許如詞，看著荷花說道：“我雖然不知道為何你要騙我，但是隻要是你，就一切都好。”

許如詞聞言抬頭看向他，卻沒有說話，良久，許如詞低頭淺笑：“奴糊塗，隻得見荷葉亭亭，確實頗解酷暑。”

趙凡卿回過頭看著她，她比記憶裡瘦了許多，也黑了一些，他想抱一抱她，但又知道自己唐突，於是笑了笑說：“你想這樣，那就這樣，隻是以後不要自稱奴了。”隨即轉身走了出去。許如詞依舊目不轉睛看著荷花，嘴裡喃喃低語：“大理寺少卿，趙凡卿，你比我想象的爬得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