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鬨鈴聲炸響在耳畔，優美的旋律仿佛催命音符。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程知錦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時間。

她揉了揉臉，一把掀開被子，趿拉著拖鞋去洗漱。

鏡子裡映出一雙濃重的黑眼圈，昨夜又加班到很晚，最近她手頭有個項目進展很不順利，原本談得好好的甲方又臨時改意，劈裡啪啦提了一連串要求，讓她聽著都頭大。

程知錦吐出牙膏的白沫，希望煩惱如同衝走的流水。

化妝穿搭收拾整齊，一路擠著地鐵來到了寫字樓。

程思錦來得一向很早，但最近公司事多，高管林天亦不知道從哪裡傍上的資源，一口氣簽下了好幾筆大單，她瀟灑爽快，可苦了底下這幫乾活的打工人。

今天是周一，好多擠壓到周末的任務即刻上交，三三兩兩的同事早已到崗多時，鄰座周思雨看著程思錦桌上厚厚一螺材料，眼神表露同情。

“錦錦你這黑眼圈有點重啊……像是被狐狸精吸走了精氣。”

“還是條千年狐狸精……”程思錦歎了口氣，坐到位置上著手開始工作。

她掏出包裡的小麵包，一邊咬著一邊敲著鍵盤。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響起，伴隨著嘩啦啦一片起身。

一襲乾練的職業套裙，豔色紅唇，精致妝容，配上八公分的高跟鞋，所過之處仿佛卷起了一陣噪音的旋風。

“方華，昨天跟你說的報告十點之前給我，張浩南，你下午去接見一下晟音集團的王總，地址我過會兒發給你。”

“好的經理。”

“陳曉婷，上次給出的策劃不合格，後天之前務必做出一份新的送到我手裡。”

“後天？”

林天亦挑了挑眉，“對，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問題。”

秘書小王湊上前，“林總，有份文件需要您簽一下。”

“嗯，放我辦公室吧。”

一路走來所有人都安排妥當，雷厲風行的作派讓手下人都服服帖帖。

高跟鞋的聲音在身畔停了下來，程知錦抬頭，正巧對上林天亦似笑非笑的眼神，這下林天亦也不著急布置任務了，微微俯下身，看了眼她桌麵上的企劃案。

“嗯，寫得不錯。”說著伸手，將程知錦垂下的碎發挽到了耳後。

身邊響起一道倒抽冷氣的聲音，程知錦餘光瞟到鄰座瞪大眼睛的周思雨，實習生後知後覺地捂緊了嘴。

林天亦絲毫不管周圍異樣的眼光，嫵媚的眼神繼續盯著目光慌亂的女生。

或許是嘴角粘了些許麵包屑，她的指尖在離開發絲後，又滑過程知錦的嘴角，輕輕蹭了蹭。

塗著丹寇的指尖點在她唇角，似有若無的微妙觸感讓程知錦後背一僵。

……刻意的親昵，明目張膽。

林天亦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但沒有出聲，程思錦卻在這一刻福至心靈，突然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

真甜。

心裡像是突然被火苗撩到，她佯裝鎮定地低下頭。

林天亦的動作渾然天成，熟稔地仿佛混跡多年的情場老手，在座的同事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但此刻仍有大半的人悄悄抬起頭，伸著脖子等吃瓜。

八卦本來就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上司與女職員的情感大瓜。

調戲完小姑娘，林天亦微微一笑，扭頭對上後麵一排猝不及防的吃瓜群眾。

“看什麼看？嫌活兒不夠多嗎？”

伸長脖子的鴕鳥秒變縮頭鵪鶉，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縮在自己的格間假裝乾活。

林天亦冷哼一聲，轉身眨了眨媚眼，語氣瞬間輕柔，“小錦，一會兒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林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