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自己經曆過一段灰暗的過去,許灼看穿了俞白的資金窘迫就想幫幫他,看他一人獨在異鄉就想照顧他,就像當初他的師傅照顧他一樣。
如果沒有他的師傅一直鼓勵他,他恐怕一直到現在還是萎靡不振的要死不活的樣子,對感情失望,對人生失去信心,活成了一攤爛泥。
他總不忍心看著俞白一直這樣,他這個年紀就應該和陳川一樣無憂無慮灑脫自在的。
淩晨5點,許灼起床把俞白叫醒後又去大個周誌偉的房間把他叫醒。俞白和周誌偉睡眼蒙矓的站在宿舍樓下,麵麵相覷的看著在一旁熱身的許灼。
許灼看俞白頂著浮腫的眼睛半睜著,又好笑又心疼,看來昨晚眼淚沒少流。
“許大師,我是失戀了,又不是不想活了,沒必要這麼沒人性淩晨拉我跑步吧?天都還沒亮呢!”一旁的大個周誌偉蹲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帶你們體驗一路向陽的感覺!”許灼轉頭對著俞白說,“能跑吧?” 俞白反應遲鈍的點點頭。
“快!熱身熱起來!”許灼一副亢奮的體育老師模樣督促著周誌偉和俞白,隻見兩人身體不協調的擺弄著四肢,看著不像是熱身,倒像是反應遲鈍的阿爾茨海默症病人。
督促著他們倆做完熱身,許灼半推半搡的招呼他們跑起來。還沒跑一公裡大個子周誌偉跑兩步歇五步,最後直接放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擺著雙手氣喘籲籲的說,“不行了!我要死了!不跑了……”
俞白倒還好,一路上沒怎麼停,就是跑的比較慢。許灼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於是又毫不留情的把周誌偉拉了起來說,“男人不能說不行!繼續跑起來!”
周誌偉還是拒絕,“我從今以後不是男人!”隻要不跑步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男人。但是哪怕他放棄了男人的尊嚴依舊沒能逃脫掉許灼的折磨。
於是三人跑過街區,跑到了公園沿著江邊一直跑,跑上了跨江的高架橋,看著周邊朦朧的黑夜漸漸有了光亮,東方魚肚白的天空染上了金燦燦的黃色,半掩著的日出明晃晃的探出頭在波光粼粼的江麵上撒下一片微弱的陽光,懶洋洋的蕩漾在江麵上。
“臥槽!我還是第一次從黑夜跑到天亮!”周誌偉驚歎道。和他一樣不可思議的還有俞白。這種看著日出緩緩升起揮汗如雨的跑步他還是第一次。
不得不說世界就是這麼神奇,在你心如死灰對一切絕望的時候,偶然間你看了一次日出,或是靜靜的聽了一場春雨,又或是你打算扔掉的盆栽突然在某一天開出了久違的花,就在不經意的一瞬間,仿佛一切都被治愈了。
他們三人大汗淋漓的站在橋上許久,說不清什麼感覺,非要說清此刻的心情那就是早上的空氣真好!
回去的路上大個子周誌偉一直叫嚷著以後早上跑步一定要拉上他,許灼打趣道,“你都放棄做男人了還這麼執著乾嘛?”
“做男人可以放棄,生命不能放棄,我可算是親身體會到那句生命在於運動的真理了。” 對於周誌偉能有這種感悟許灼是開心的,他看了一眼走在身後的俞白問,“小白,你呢?”
俞白點點頭“嗯!”了一聲說“也叫上我!” 許灼欣慰之餘伸手想摟一下俞白的肩膀,手都舉到半空中才想起來上次他瞬間黑臉的表情,於是隻能尷尬的收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笑了笑。
難得起這麼早他們三又去了離宿舍不遠的橋頭吃了早餐。
俞白站在邊上看著豐盛的早餐猶豫不決,隻見許灼幫俞白拿了一份鹹豆腐腦和一份炒麵放在他麵前說,“嘗嘗這個,味道不錯!”俞白客氣的道了謝。
大個子周誌偉經常來吃,他熟門熟路的直接拿了杯豆漿和兩個煎包吃了起來。許灼也拿了一份和俞白一樣的。
吃完,許灼堅持沒讓俞白和大個周誌偉付錢,臨走前還打包了兩份給陳川和孫衡帶去。
陳川和孫衡一覺醒來就有免費的早餐吃激動的就差摟著許灼一頓狂親,“許大師,你簡直比我親哥還要好!”這話是有禮貌的孫衡說的。
俞白在一邊看著許灼被孫衡他們有說有笑的圍在了中間,就感覺這人身上有一種魔力,讓人忍不住想靠近的魔力。
跑完步一身的汗臭味許灼想洗個澡來著,剛進屋就見俞白掛著毛巾也準備去洗澡,他看了眼時間等俞白洗完上班就來不及了,外麵的公共浴室大個子周誌偉也在洗。
束手無策下他問俞白,“小白,時間來不及了,你介意一起洗嗎?”
俞白怔了片刻,放下毛巾支支吾吾的說,“你……你洗,我先去上班了。” 說完他拿著手機就離開了宿舍。
許灼也顧不上多想,迅速洗了澡跑去上班。
“今天貨多不多?”
“還行!三點能下班!”
“下個屁哦,老板讓我們做月餅!”
“我靠!真的假的?不是聽說往年都不做月餅的嗎?”
“誰知道什麼鬼,估計是老板看我們一天下班太早了,心裡不舒服,找事給我們做!”
麵包房一陣議論紛紛,許灼不以為然的扔下一句,“今天不做,再過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