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灼若有所思的說,“可能就是把他當弟弟了,就覺得他跟我弟一樣,比較親切。”
周誌偉“哦!”了一聲,他其實想反駁來著,就俞白那樣悶不吭聲的還親切,不鳥你都不錯了,親切個屁親切,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在背後編排彆人不是他的作風。
許灼回到桌子邊坐下把三個饅頭放到俞白麵前,還沒等俞白開口他就發現了他碗裡有一塊魚肉,“這是……什麼情況?”許灼遞給俞白一個疑惑的眼神。
隻見俞白並沒有立即接過他手上的饅頭,而是看著饅頭愣了片刻才伸手說了聲謝謝又補充道,“我挑過的,沒有魚刺的。”
許灼驚訝,“你……你挑過的?”
俞白慌忙解釋,“我用筷子挑的,沒用嘴………”說完他頓了一會接著說,“如果你介意我……”
許灼笑著拍了一下俞白的胳膊說,“你瞎想什麼呢,我就是沒想到你會這麼貼心給我挑魚刺,怎麼可能會嫌棄。”
他一口把那塊魚肉塞進了嘴裡受寵若驚的說,“真的,我親弟都沒你這麼貼心。”許灼說,“你以後乾脆也叫我哥得了,你這個弟弟我還挺喜歡的,比我親弟強多了。”
俞白抿著嘴緩緩開口道,“好的,哥……許……哥” 許灼聽俞白這麼一叫嘴角都快咧到了太陽穴。從小到大他沒少聽許彧叫他哥,但俞白的這一聲哥像是有什麼魔力,聽著就是悅耳。
眾人酒足飯飽後紛紛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陳川已經堅持不住倒下了,一頭載到了桌上,震得餐具叮當作響。
並沒人打算管他,都各聊各的,在海邊吹著海風倒也不覺得天氣有多熱了,反倒有一些涼爽,舒服愜意,一個月也就這麼一次暢快的吃喝大家好像都沒有立馬回去的念頭。
許灼看了眼身邊的俞白,想起了今天他和周誌偉的翻臉思慮再三還是開了口,“小白,你對身體接觸很在意嗎?”
俞白的反應也如許灼預料中的一樣,沉默不語,臉色不是太好,但也不至於和他翻臉的地步。
“我也沒打算打聽你的私事,你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就不用說,我就是覺得大家都是同事,平常開開完笑什麼的都沒有惡意,你這突然說翻臉就翻臉確實也不太好,畢竟周誌偉說的是陳川,你突然拉個臉他也莫名其妙。”
許灼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也沒惡意,就是想提醒你彆對彆人帶著恨意,大家其實都挺喜歡你的。”
俞白攥緊了拳頭,須臾間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許灼環視了一眼桌上的人,見都在專注聊天,他把凳子往俞白身邊挪了一個身位。俞白察覺到兩個人敞開的大腿不經意間貼在了一起,膝蓋也時不時的輕輕碰在一起,他小心翼翼的收回一點膝蓋,留著一指寬的距離。
許灼刻意壓低的聲音在他耳邊近距離的響起,落到他耳朵裡酥酥麻麻的,“我其實是有私心的,我想讓你接我的班。”
俞白聽完這話疑惑的偏過頭,這一偏距離太近,近到許灼的毛孔,嘴角的細微動作都儘收他的眼底,近到臉頰感受到他舒緩的鼻息。
他之前沒怎麼仔細看許灼,隻知道他看著比較舒服,柔和沒有攻擊性,特彆是笑起來時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格外明亮溫柔,如沐春風,夾雜著淡淡海鹽味。
許灼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他當初看《夏目友人帳》裡的夏目一樣。俞白趁許灼說話的間隙緩緩往後退了一些。
“你要離開嗎?”俞白問。
許灼微蹙著眉頭抓了抓後腦勺“額……怎麼說呢,有這個想法,但要把你帶出來以後我才能放心離開。”許灼歎了口氣說,“我想去日本學習幾年,不甘於就一直呆在M°,說白了就是想提升自己為了以後能夠有更好的待遇。”
許灼說完見俞白沒說話,又自言自語的說,“你是我這些年裡見過最靠譜的一個,我挺看好你的,技術和工作能力上我其實不擔心的,就是你這個性格我怕………”
俞白明白他的欲言又止,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俞白聽說他有要走的念頭心裡好一陣失落,明明他們才相處了一個月。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像是你一個人在黑夜裡踽踽獨行了很久,身後突然驚喜的出現一個人,你以為他是和你一起走到天亮的那個,其實他在下個路口就消失了。
和許灼相處的期間他們甚至連話都很少說,倒也不是他不想說,他其實是不敢說,怕在新的地方也被人當成變態神經病,甚至就連他的親生父母都執意要把他關進精神病醫院。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和一直以來自認為是好兄弟的發小江祁說的那句,“我好像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