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其他人羨慕的,那就是冰冰。平常看著她挺嬌小可愛的一個女人,一開口憂鬱厚重的煙嗓引得一群麵包房的男人們讚不絕口。
其他人都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五音不全都沒敢在冰冰麵前獻醜,隻是靜靜的聽著。閒來磕點瓜子,嚼嚼花生,周誌偉更是在另一張桌子上和孫衡搖起了骰子,桌上被他們放滿了啤酒,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
陳川倒是向來無所畏懼,點了一首《死了都要愛》隻見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半弓著身子,架勢倒是挺唬人的。麵包房的其他人都已經拿紙塞好了耳朵,隻有冰冰和俞白一臉不明所以。
直到陳川那彆具一格的公鴨嗓配上沒有一句是在調上的靈魂演唱俞白和冰冰瞬間了然。看著他陶醉的唱到副歌的高音部分,一向不喜形於色的俞白這下實在是憋不住了,兩隻手不自覺的捂著耳朵。
陳川一曲破了音版的《死了都要愛》唱完他湊到冰冰麵前求表揚的說,“怎麼樣,我這個高音是不是很nice!”
隻見冰冰強顏歡笑的說著昧著良心的話,“挺……挺好的,至少我唱不來高音。”
“死胖子,人呢貴在有自知之明,你看來不是人!”這是陳川的好室友孫衡的調侃。
“你死沒死我們是不知道,我們聽著快斷氣了。”周誌偉也沒放過損陳川的機會。
陳川不以為然的說,“有本事你們來一首!”
“不了,我們還是要臉的。”孫衡反駁道。
“切!”
冰冰看著靜靜坐在一邊的俞白非要拉著他唱一首,一向低調的俞白怎麼可能會同意,他屁股像是被粘上了520膠水,任憑冰冰怎麼拉都不帶動一下。
一旁的其他人也跟著起哄,“俞白,來一個,是男人就上!”
最終俞白還是沒能抵住冰冰和眾人的起哄,選了一首張國榮的《沉默是金》。許灼在一旁默默喝著酒看著他唱著標準的粵語,還有冰冰那一臉迷妹淪陷的表情。
小白雖然平常不愛說話,但存在感卻是沒辦法忽略的,哪怕他就是一言不發的站那裡也足以分散你的全部目光。冰冰是如此,許灼更甚。
俞白唱歌是好聽的,可以上台演出的那種程度,許灼也是第一次聽他唱歌,還是拖了冰冰的福。
他不知不覺又想起了某些不敢相信的感覺,總覺得事態在按照不可理喻的方向發展,想到這他悶頭喝酒,周遭的音樂聲,酒瓶碰撞聲,搖骰子開大小的聲音不絕於耳。
“許大師,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過來搖骰子!” 於是許灼被周誌偉他們拉去了搖骰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點太背,他一直輸,一直喝酒。
後來連孫衡都看不下去的幫他喝了兩杯,許灼已經開始搖搖晃晃的,身體的反應都開始變慢了,說話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一向不貪杯的人今天第一次喝醉。
就連一杯倒的陳川今天都還依舊清醒的在那唱著跑調的歌。俞白注意到了許灼的醉態,本來在冰冰身邊坐下的他不知什麼時候挪到了許灼身邊。
這時許灼又輸了,他倒是非常乾脆的拿起酒杯就要一飲而儘,胳膊剛舉起來就被俞白拉住,杯子裡的酒散了一半順著許灼的手腕流到了褲子上。
隻見俞白接過他手裡的酒杯一飲而儘說,“許哥,我替你喝!”
許灼笑著摟過俞白的肩膀含糊的說,“不愧是我弟弟,許……哥沒白疼你!”
“俞白,你還是把許大師拎回宿舍得了,他這樣子也沒法玩了。”孫衡說。俞白點了點頭和他們告了彆攙扶著許灼離開了ktv。
KTV就在宿舍隔壁,沒幾步路的,但要是拉著一個喝醉的人可就未必有那麼容易。許灼平常挺成熟溫和的一個人,喝醉了以後也是真幼稚的沒眼看。
俞白扶著他跌跌撞撞的經過一家小超市,他看著門口放著的搖搖車非要坐上去,拉都拉不走,一通無效掙紮後俞白隻好朝裡麵丟了枚硬幣,隨即就見許灼這個180的大老爺們窩在擠不下去的搖搖車上,隨著“爸爸的爸爸是爺爺………”的幼教兒歌搖頭晃腦的傻笑著。
俞白則跑到了離許灼比較遠的超市凳子上坐著,這種時候他不是很想讓人知道他和許灼認識。
還沒坐多久就見超市的老板出來,一看到搖搖車上坐著大人立馬生氣了,他剛要開口說這個看著腦子不太好的人時,俞白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他麵前賠禮道歉。
俞白強製拉著許灼離開時,老板的抱怨的聲音還在他們身後重複著,“大人怎麼能坐呢?坐壞要賠的!什麼人呐……”
被突然拉走的許灼有點莫名其妙,一隻胳膊被俞白拉著跨在他肩膀上,低著頭湊近俞白的麵前死死盯著他,俞白被他盯著有些不自在,伸手輕輕推開他的頭示意他彆擋住視線。
但是他忘了現在的許灼是個喝醉的人,聽不懂人話,見俞白推開他的頭反而湊的更近了,近到隻需要一撅嘴就能親上。
俞白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呼吸急促,他緩緩抬起頭,眼神閃躲的看著前方,這時許灼突然垂低了腦袋小聲嘟囔著一句,“你要是我親弟就好了,那樣不管我們分開多久都能再見到……”
這句沒有主語的話像是在和俞白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俞白知道這已經是他說過的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