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夜晚,時七再沒有失眠,儘管還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睡眠。
或許是潛意識裡自己根本不在乎是在哪,隻是在乎這個接收自己的決定是出自他的內心還是出自於母親對他的囑托。
峭壁懸崖,時七發現自己緊緊地攀在半空,看不到上麵的出路,下麵是一片的汪洋,而腦海裡是不會遊泳的認知,恐懼包裹著自己,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連呼救卡在喉嚨都成了失聲。
時七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更多的是覺得這樣的堅持帶著絕望。就在時七覺得自己與其承受這樣的煎熬,不如鬆手吧。
突然的鈍痛讓時七轉醒。對麵的體育場已經沒有了聲音,據說昨晚是一個韓流組合的演唱會,時七並不關心,但那震耳的呼聲以及樓下遠處的交通堵塞還是一清二楚。
黑暗裡側邊的窗簾有著輕微的晃動,除此之外一片的寂靜。無論多麼燦爛奪目的喧囂,最終都會回歸,剩下的要麼是遺忘,要麼是懷念。
觸手可及的床頭櫃上玻璃杯裡已經沒有多少水。一口而下,卻不能緩解嗓子的澀啞。
脖頸處的粘膩讓人不適,抽出紙巾微微擦拭,剛才夢中的恐懼還纏繞在周身,時七不知道如果是真實的狀況,自己是不是真的會放棄。
感覺到下腹的鈍痛,許是因為剛才那一口涼水的刺激更加的張狂。無法觸摸到的痛源就這樣被開啟,一波一波的痛意從小腹逐漸的擴散開。
時七才意識到自己每月必受的“磨難日”到了。記得有一次在學校體育課上痛暈之後,醫務室醒來,校醫告訴自己屬於寒體,必須要注意保暖,注意飲食切忌辛辣刺激。
原來自己的手腳冰涼是因為自己體寒,氣血不通。可醫生說的那些注意事項喬七卻覺得跟書麵語一樣。
難道自己應該像千金小姐一樣,被養著麼?顯然不太可能。
忍,成了自己對抗疼痛的必備武器。而一杯熱水是在自己忍不了之後的另一個辦法。
悄悄拉開門,看著斜對麵的房門沒有任何的動靜,整個客廳也是一片沉寂。微微停駐,然後拖著步子,移動到吧台,發現保溫瓶中已經沒水。
插上熱水器,感覺到下腹墜脹著仿佛體內有什麼東西就要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