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七挪到了沙發上,蜷縮成一團,客廳陽台未拉的窗簾,任由室外的光影灑了進來,恰好落在了沙發上。
雖然色彩多變,卻帶著寞落。熱水器的綠燈亮起,而蜷在沙發上的人兒卻如睡過去一般,隻有走近才會發現微顫的身體以及身上的衣物泛著濕意。
感覺到一股暖意順著下腹傳遍全身,時七感覺到自己緊繃的身體逐漸地鬆弛,然後意識漸漸地回籠。
等到再次睜眼的時候,滿室的光亮讓時七的眼睛有些許的茫然。
動了動身子,感覺到小腹上有什麼東西隨著自己的動作滑了下來,是個暖水袋,應該是已經敷了有一些時間了,溫熱的觸感,帶著暖意。
床頭櫃上多了一個印著淡色花飾的保溫碗。而此時的時七也漸漸地清醒了過來,昨晚的自己不是肚子痛出去弄熱水了麼,後來……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一覺起來什麼都不一樣了。身上已經不是那件棉質睡裙,而是上次商場買的那身家居服。自己又回到了臥室,這個暖水袋,還有這碗帶著熱度的紅棗桂圓糖水。
毫無疑問,有人做了這些,不是自己,隻能是同一屋簷下的他,因為黎秋昕不在。
或許是以為時七還在睡,溫墨推開了門,沒想到床上原本睡著的人已經坐了起來,還明顯處在一種放空的狀態。
想著自己快天明時候出來倒水發現了躺在客廳的她,明顯已經痛得有些意識昏迷,蜷縮在那如同被遺棄的小貓躲起來獨自療傷一樣。
感覺到她的輕顫,自己的心仿佛也隨著顫抖,更多的卻是一股怒氣。原本以為她答應了自己真正的住下來就是真正的放下了和自己的隔膜,可以真正的成為一家人。
沒想到她痛到這份上,依舊這樣的忍著而不告訴自己,究竟她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就這樣的把自己排斥在外麼?這種感覺溫墨不得不說糟糕透了。
將她抱回床上,才發現雖然過了幾年,可她好像還是記憶中的那點分量,輕的讓人連一點力都不敢用,怕傷著她。
而她蜷縮在自己懷裡的樣子,卻讓自己心底的怒意還沒來得及宣泄又莫名的消散了。
尋著網上的那些資料,熱水袋,紅糖水,看著她漸漸平複地眉頭,自己懸起的心似乎也開始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