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彆告訴她 不到一年的時間,時七……(1 / 2)

不到一年的時間,時七也算是這所名校的老人一枚了,這是和周圍那些中考以優異的成績從彆的學校升上來的學生對比而言的。

新的學期又是進入高中新階段的第一年,一場關於學生、老師與家長的三方會晤“家長會”自是被提上了日程。

清晨起來,天空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紗,玄關處的鞋櫃上一把小巧的雨傘靜靜地躺著,換好鞋準備出門的時七,終究做不到“無視”,將其裝進書包。

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時七不再搭乘溫墨的便車,想起自己那會兒鼓足勇氣站在他麵前,以一種自認為決定已做不可更改的目光和書桌那頭的人對視著,告訴他自己已經是高中生,而獨立和長大的第一步便是不再搭乘便車。

或許是被自己那“鼓鼓”的樣子給驚到了,溫墨很爽快的便同意了,隻是至此之後玄關處的鞋櫃上總是會出現各種的物件。

午飯後回到教室,數學習題冊的這頁就一直沒有翻動過,再過一個小時就是家長會了,可自己壓根沒有通知“家長”。

時七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更像是以這種方式來宣布自己急不可耐想要長大的心理。

所以當看到溫墨按時出現在教室自己的座位上時,時七發現自己之前的做法隻剩下幼稚二字,自己不過是等不及想和他平等對話,這樣好像是不是就可以成為像黎秋昕那樣可以和他共舞的人,不再被當成小孩對待,可很明顯距離那個目標還很遙遠。

家長會無非是因為初中到高中的一個跨度,作為監管學生的兩方需要做一個溝通,讓這些被監管的孩子能有一個很好的適應過程而已。

這讓時七覺得是多此一舉,隻因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需要適應的,無非就是各科的題目都比之前難了一點。

時七沒有想過這麼快兩人就有了再一次共同走在這條路上的機會,記得上次還是他送自己參加中考的時候。

細細的雨絲穿過頭頂的綠蔭,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兩人一前一後地朝著溫墨的單位走去,這條路徑時七再熟悉不過。

“你要撐傘麼?”自己習慣這樣的天氣,可看著溫墨身上的襯衫被點滴浸花,不禁開口詢問。

“不用,走吧。”溫墨回頭阻止了一隻手已經伸進包裡準備拿傘的時七的動作。

“你怎麼知道今天有家長會?”終是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從他出現在教室到會議結束,他的不追究讓時七的心變得潮濕泥濘。

“你不知道你們老師還會一一通知家長麼,難道隻是讓你們學生代為轉達就可以了?”看著時七擰巴了半天終於問出口的話語,莫名的語氣中儘是揶揄。

這丫頭這段時間總是在“反抗”,溫墨也沒有多加乾預,隻是把這當成是她進入高中的適應症表現。

“走吧,一會雨下大了。”

“哦……”長長的拖音滿是懊惱,什麼時候自己在他的麵前才可以不這麼囧呢。

路邊的水坑漸漸被雨滴激起水窩,雨漸漸下大,模糊了兩人的身影。

課間休息,在學習委員將單子貼到講台左側的公布欄之後,大家就一窩蜂地擠在那搜羅。時七知道是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了,連帶著排名都印在了那張紙上,其實試卷已經拿到手了,隻是光看自己的成績著實拿不準你會處在哪個位置。

或許之前在延城的時七,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成為前麵不遠處那湊在一起的其中一員,會在意自己的成績,會被那些數字所牽動,隻因為自己想做給某人看,而這個某人已經出差好幾天了。

那個人一走就是好幾天,是自己從來到鶴城之後還沒有過的情況,抖了抖桌麵上的英語試卷,埋頭於各種語法之中不再想念……

手前的咖啡已經冷卻,男子呷一口希望用這咖啡的苦澀來驅趕心中的苦澀。巨大的圓頂上一盞盞的明燈遙遠的就像是顆顆星辰嵌在穹頂,而自己就像是被遺落的那顆,晦暗不明。

耳邊響起的廣播提醒著自己所在的航班在2號登機口登機,收起苦澀,隻有一個簡單行包的溫墨結束了自己的這次“出差”。

上次的離開是帶走她,這次的離開是結束。

延城,願自己不再來,更是希望鶴城的七安不再回來,關於延城的一切就在自己的記憶中終結吧,鶴城的七安永不會再是延城的那個時七。

堅定了自己心中的認知,男子頭也不回的穿過通道進入機艙,隨著飛機的起飛舍棄了這裡的一切。

拎著外賣回到家的時七,看著黑暗的室內,他還沒有回來,都已經一個星期了,連一個電話短信都沒有,除過自己依然會發的晚安短信,時七想著在家裡他不回自己那很正常,誰會同處一室還發短信,除過自己。可現在是遠隔兩地,他難道沒看到自己的短信麼?也是,自己就是個小孩子,他隻要和自己的老婆有聯係就行了,乾嘛會專門知會自己呢,如此想著,不免有些氣惱,手中的外賣就成了撒氣包,被時七重重地擲在桌上。

隻開了餐廳的頂燈,光亮籠罩著整個餐桌,將袋子裡的一串一串燙好的菜用筷子清進碗裡,蒜香和辣椒的味道彌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