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彆告訴她 不到一年的時間,時七……(2 / 2)

正準備大快朵頤的時七,被客廳亮起的光嚇了一跳,房間內還有人,驚著的時七筷子夾著的丸子掉落,湯汁在自己的白色襯衫上點開,暈成幾點汙漬。

“小舅?”看著客廳開關處出現的人,正是自己剛才還在心中腹誹的人,想著剛剛還把氣撒在自己的晚餐上,時七不免都覺得有些後悔。

“怎麼又吃這些?”邊說邊朝著時七方向過來的溫墨,眉頭有一些微蹙,看來是要對這丫頭的飲食加以節製了,喜歡火鍋、辣椒也不能吃的這麼頻繁,胃怎麼受得了。

溫墨回到家裡便一直呆在書房,直到時七回來的動靜才打斷了自己從登上飛機就未曾停歇的思緒。

看著他熟練地收起自己麵前的碗筷,加水、點火,從冰箱裡取出食材,這個背影距離自己不過幾步之遙,卻帶給時七無儘的暖意。

不過須臾,重新擺上餐桌的便是兩碗顏色搭配讓人賞心的麵條,“想什麼呢,不餓麼?”遞過一雙筷子的溫墨發現麵前的人兒還在怔愣中。

“哦。”習慣了兩人用餐的模式,時七放學還沒來的及吃晚飯,而溫墨更是沒有胃口,此刻處在一起的兩人反而都有了食欲。

“小舅,你這次去哪出差了?”已經吃完的時七,不想就這樣回房間,幾天的離彆,此刻的時七隻想和他多待一會,隨意找了話題。

廚房門口低頭擺弄著衣角的時七並未看到正在刷碗男子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停滯。

“小舅?”得不到回應的時七站在廚房門口又叫了一聲。

“過來,”在水流的緩和下,溫墨將自己內心的那絲痛默抽離的悄無聲息,快到不給身後的人留一絲發現的餘地。

“挽一下,”溫墨將自己的右手腕稍微往前遞了遞。看著眼前的女孩低眉溫順著緩緩卷起自己的袖子,溫墨的手不自覺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回房吧。”

時七感受著肩膀那的濕意,“要不,我洗吧。”

“不用,去吧。”說著的空隙,溫墨雙手已經重新放入洗碗池,仿若並未注意剛才碰觸了時七。

時七覺得自己此刻是那麼的聰明,雖感異樣,卻按步照做......

黎秋昕進門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迅速的被掩埋,“怎麼沒有通知我,好去接你。”

儘管知道自己的問話是多餘的,可依然不厭其煩的詢問著,仿佛能從這樣的問話中找到那一絲絲的屬於溫墨妻子的權利。

切好的水果在盤中擺放有致,一盤置於黎秋昕麵前的茶幾上,一盤插上竹簽送入了時七的房間,即使對於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可為何自己總是能從中感覺到他對時七多了一份關心與在意。

清甜的果味也掩藏不住心底泛起的苦澀連帶著悲哀,黎秋昕知道自己也是驕傲的,可就是在這四方的家中,他對於自己外甥女的關心都成了自己羨慕與嫉妒的源泉,隻因那是自己求而不得的。

入秋的夜晚,透過陽台窗戶竄進來的風,帶進了一室的涼意,隻著單薄睡衣的黎秋昕再次在寒意的籠罩下將書扣在床頭,快十一點了,想必是等不到他了。

仿佛是聽見了心底對自己的嘲諷,明知道他不會告訴自己的,可自己卻依舊期待著,期待是因為自己將這看成是妻子的權利,是屬於離他最近的人的權利。

直至最後一絲光亮熄滅,唯能用黑暗掩蓋起自己的狼狽與不堪。眼角滑落的冰冷早已融合在空氣中,唯有枕邊的潮濕提醒著自己是多麼的可憐。

無數次的問自己,有什麼是自己得不到的,作為一個女人,擁有權利、金錢,什麼物質上的東西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在彆人的眼光裡看到的是對自己的豔羨甚至是嫉妒。可隻有自己知道,在隔壁的那人麵前自己才是丟盔棄甲的那個。

自己沉迷於對他的“乞求”中,乞求著能和他如正常夫妻般話家常,能和他有分彆後的思念,能和他有團聚後的歡喜,可卻是自己卑微而不得的。

最後一截煙灰落下,溫墨出了書房,看到時七房間的燈光已經熄滅,想著她此刻不受任何打擾的夢間,連煙都無法消散的憋悶卻在這

一瞬間驟然散去。

“你回了延城?”

黑暗中傳來的聲音成功阻止了來人躺下的動作,“彆告訴她。”

簡短的四個字卻讓已經乾涸的眼淚又肆意了起來,為什麼,難道自己的鼓足勇氣換來的不是妻子對於丈夫的詢問,而是丈夫對於彆人的關心。

暗夜,有時候不僅僅是隱藏,還有那行進中看不到指引的路標所帶來的迷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