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安的任性 “對不起,舅舅,從此我再……(1 / 2)

“對不起,舅舅,從此我再也不是你的七安。”輕細的呢喃消散在靜謐的夜間更顯悲涼,女孩就這樣蜷縮在遮蓋著白布的沙發上,合衣而躺,仿已入夢,徒留眼角的淚漸滑。

不同的城市,同樣的夜晚,鶴城的夜卻略顯躁動。書房中的兩人成明顯的對峙狀態,卻又略顯無奈。

“你究竟要什麼?”

“你還真是殘忍,我終究是你的妻子,我承認你和我的婚姻並不是你想要的,可溫墨,你就真的不知道我黎秋昕要什麼?”望著對麵的男子,從他的臉龐上仿佛看不到情緒,連一絲的慍怒都沒有顯現,可越是這樣,黎秋昕就越覺得自己對時七的憎恨更深。

咄咄逼人的口氣早已沒了往日的柔和......

溫墨,是你把我逼成了這樣,是你逼著我去和一個乳臭未乾的毛丫頭站在同一戰場上廝殺。儘管這樣的廝殺讓我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優雅,可在這場爭奪你的戰爭裡,我依然是戰士。

距離自己一米之隔的男子,他的人離的如此之近,可是他的心呢?

“用你溫太太的身份換她不被打擾。”這句話的落地,黎秋昕如願換來了溫墨的正視。

以前的溫墨,黎秋昕隻是覺得他對所有的人都是溫雅卻又悄然無聲地透著距離,自己不想成為那眾人中的一種,自己想要靠近,尤其是看到他對時七的態度,更加讓自己有了想要得到的欲望。而此刻呢,那是什麼,他連那對待眾人的溫和都不再表露,看著自己的時候,仿佛那透骨的寒意直麵而來,繼而剩下的是無儘的涼薄。

“砰”的關門聲提醒著剛才對坐的人已離去,黎秋昕知道,他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那他就不會食言。

黎秋昕是溫墨的妻子,法律上所承認的那一種,可黎秋昕卻失去了溫墨,自己何嘗不明白呢?尤其在這一刻,何其悲涼,卻依然往前。

黎秋昕不是沒有想過要回頭,可是回頭的路上,依然滿是溫墨......

淚順著眼尾滑入鬢角,靠在椅背上的女子卻異常地為這場愛而不得孤勇著,傷人傷己 ......

已經進入高三的最後一個學期,儘管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但從校門外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整棟高三教學樓依然是燈火通明。校門口馬路對麵黑色的車子靜靜地蟄伏著,整個車身隱藏在大樹的陰影中,恰好避開昏黃的路燈形成的光暈。

透過車窗的視線不知看向何處,可溫墨很清楚,在那眾多的燈火中,有一盞燈下奮鬥著的人兒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自己的心弦。想象著她的樣子如同在自己書房、在自己辦公室裡埋頭的樣子,時不時地輕咬筆頭,微皺的眉頭,然後求救的看著自己,無聲的告訴著自己又被哪道題給攔住了,等待著自己的解救,而自己無論在看什麼書,在做什麼工作,都會停下先去解決她的問題。

自嘲的笑浮現在嘴角,時至今日,才發現原來自己很多的行為最後都變成了條件反射,可笑的是這樣的反射隻屬於她一個人,一個自己不得的人。

對於今晚和黎秋昕的約定,其實溫墨心裡很清楚,自己並非是因為受製於黎秋昕而被迫答應,隻因為對於七安,目前這樣是最好的,讓這個女孩的努力有所結果,去一所她喜歡的大學,離開延城的悲傷,離開鶴城的猙獰,希望她朝前是一片溫暖的所在,希望她朝後看到的是自己,永遠的家人。

家人,嗬嗬,既然這是自己為她所鋪墊的未來,看著她在按照自己的設想一步步的前進,為何這樣的距離生生在將自己的心頭割裂開。

撚滅最後一絲猩紅,朝著校門走去。二樓靠近樓梯口的教室便是高三(2)班,從踏上樓梯,就感覺到了整個教學樓的安靜,教室裡偶爾傳出學生和老師交談的聲音,立在後門靠窗的位置,教室裡的情形一目了然。

統一的校服,男生女生默默的奮筆疾書著,在這裡,溫墨看到了不同於大學校園的年輕,這裡的他們更顯青春和鬥誌。

不在,時七沒有在班裡,她座位是空的,所有的書累的整整齊齊,桌麵空空。自從進入高三,時七便選擇了住校,隻在周末的時候才回去一趟,遇上模考的時候,便是周末也不回去。溫墨知道高三的辛苦,雖然他對於時七在讀書上的要求一向隨性,可自家孩子願意努力奮進自然是好事,自己當然是願意多多給與助力的。

從時七開始住校,自己時不時便會來看看,給她送點吃的,經常會在晚自習的時間在這個位置看看裡麵的人。

溫墨以為在這裡短暫的駐足能夠讓自己的心得到平複,可時七的不在,注定了這個夜晚不再平靜。

“溫教授?”

教室裡的梁老師看到溫墨走了出來,梁老師的老公也在H大教書,在H大的幾次活動上兩人也見過,再加上時七在這個班,一來二去也算熟識了,作為溫墨,放心把時七放在這,肯定是在背後做了一定的工作的,即使自己不在這,也可以了解她在學校班級的情況。

“梁老師,你好,打擾了。我來給時七送點東西,她好像不在教室。”

“時七已經請假兩天了,說是要回老家看媽媽,我沒有打通你的電話,給她舅媽打的電話,核實了情況,我才簽字同意她請假的,畢竟現在高三時間緊張,輕易不會準假的,溫教授你不知道這件事?”

感覺到麵前男子的變化,梁老師試探性的詢問著,隻覺得時七的請假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這兩天開會沒有回去,忘記了時七回去這件事,實在抱歉,打擾了梁老師,您先忙。”

看著轉身離開的男子,梁老師不是沒有疑惑的,可多少知道些他們的特殊家庭情況,便也不再多想。

下樓的間隙,拿出手機,通訊錄的第一個備注“安”便是時七,點觸撥打的時候,溫墨看到了自己手指的微顫,機械化的女音傳來,終於將自己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消散掉。

她是不是真的回了延城,溫墨不敢去想,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如果她真的一個人回了延城,看到延城的一切,她會是何反映。可如果她沒有回延城,她一個人,又能去哪,她從來都是一個人,無處可去。

暫時壓下那隱約的痛感,隨手撥打了另外一個電話,“怎麼,溫教授這個點給我打電話,這是又想約我去小酌?”

電話那端的方奕看到溫墨的來電,接起來不等溫墨說話便開始調侃,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一向自製力強到令他妒忌的溫墨,竟然開始時不時會約他出來喝兩杯,這讓他禁不住總是想打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