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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海棠才知曉,原來昨天是江城難得的休息日。
“我家主子一年到頭都休息不了幾天,忙碌的很。沒辦法,所謂能者多勞嘛。”
青山話裡帶著得意,但林海棠卻聽出彆樣的意味。
莫不是……他當真對她有心思?
想說莫要自作多情,可江城未免對她太照顧了。雖說表明已有未婚夫,但她覺得還是多保持距離為好。
這天很晚江城才回來,照舊先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酒氣。
青鬆:“主子,是否叫林姑娘過來?”
江城揮手:“不必,沒發作。”
青鬆點頭欲要離開,背後江城改了主意。
“叫她過來吧。”
好像是急匆匆的才起來,因為她的青絲隻用一根簪子固定住,鬆鬆散散,臉頰上還有一小片紅印子,雙眸帶著迷蒙,說話聲音比白日裡更溫軟。
“江公子才歸嗎?”
江城頷首,本欲叫她回去睡覺算了,但一想她是他的人,他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於是,他叫她彈奏一曲。
青鬆進來幫忙放好琴,林海棠悄悄轉頭打了個哈欠。等彈奏完一曲,瞌睡被趕跑,她神色奕奕的看他:“還要聽一曲嗎?”
江城頷首,視線落在她手腕珠串上。
看來,她是日夜都帶著。不值錢的東西罷了,值得這般珍惜嗎?
江城莫名的心情不大好,等她彈完之後就叫她回去歇著。
林海棠抱著琴,欲言又止。
“還有事?”他掀起眼簾,聲音不冷不淡。
林海棠沒察覺出他的情緒,將壓著許久的問題吐出:“敢問公子為我贖身所費幾何?”
江城挑眉看她。
“我想著,等把錢還給公子後,能否將身契給我呢?”
原來打著這個主意。
本就不虞的心情雪上加霜,他倏地想到,莫不是她在等他的未婚夫來?所以先打探好銀錢多少,好一並算清。
屋裡燭火有些暗,林海棠沒看見他唇邊的冷笑。隻聽他說道:“三千七百兩。”
“什麼?”
江城薄唇輕啟:“贖你花了三千七百兩,白紙黑字寫著,若是不信,我叫青鬆拿來給你看。”
青鬆動作快,直接將契約取來,果真寫著這個天文數字。
三千多兩……
林海棠做夢也想不到這麼多錢,她以為幾百兩而已。如此大的費用,她父親都無法承受,蘇士明拿的出來嗎?
少女恍神,漂亮的眼眸裡失了光彩。
“對了,若是你方便的話,可否幫我抄寫一份佛經?”
林海棠垂眸說好。
……
寫佛經對於林海棠來說家常便飯,一天時間,一遝寫好的佛經放在江城麵前,甚至裝訂整齊,看著就賞心悅目。
送出去後,對方滿意極了。
“光是看字跡便能看出寫字之人不驕不躁,心緒平穩,含著真情實意啊!”
江城掛著疏離的笑意,不出所料的拿下大單。
今日酒水喝的少,他眼眸裡一片清明。
“她在府裡嗎?”
前來迎接的青山道:“林姑娘啊,在啊,一整天都在房裡抄書,方才還問公子什麼時候回來呢。”
她在等他。
此想法在腦子裡,忽地如煙花般炸開。
江城渾身都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奇妙到無語言表。
房裡,林海棠聽見腳步聲後立刻起身出來攔住人,伸出手道:“我自己可以掙錢,公子還是將銀錢收回去吧。”
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是青山給的,說主子吩咐,乃是抄寫佛經的酬勞。
可林海棠怎麼能要,她一天都心神不寧,還給青山他還不收,像是燙手山芋似的總算等來了主人。
“你不是在抄書掙錢嗎?”
他身材頎長,此刻微微彎腰和她平視,唇角勾起露出一絲輕快的笑。
“我怎麼好平白無故欺負你。”
明明隻是抄書的事情,被他一說好像曖昧了不少。
林海棠麵頰微紅,甩過那些怪異的想法,她道:“可公子提供衣食住行,已經是我占利了,不好再收錢的。往後若是公子想要我抄什麼,直接告訴我就好。”
本就欠他三千多兩,怎麼好收他的錢。
但在江城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就這麼想劃清界限?他視線又落在那珠串上。
“要不要我幫你打聽你未婚夫的消息?”
林海棠一愣,沒想到話題轉的這樣快。但她很快反應過來:“真的嗎?多謝江公子。”
與林海棠真心實意的笑意相比,江城勾著唇笑容莫名。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