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還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但那個坐著的雄子像是受不了似的,冷聲道:“仁安,你這是什麼態度?”
仁安的視線微微偏移落在了雄子身上,似乎帶了點疑惑,“唐淤閣下怎麼了?我並不覺得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如果那兒說錯了,請閣下直指出來。”
唐淤看了一眼楚耀,似乎是礙於楚耀在一旁,他把話咽了下去。
對於雌蟲,他們可以儘情的羞辱,但麵對有主的雌蟲,何況還是一位s級的雄子,他們可不敢當著楚耀的麵說仁安什麼。
他隻得壓抑自己的怒火,怒瞪著仁安,“他是我的雌君你的長輩,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禮?”
仁安緩慢的抬了抬眼皮,語氣有些驚訝,“無禮?請問我哪句話無禮了,請閣下指出來。”
他似乎真的不明白,但與他語氣不符的是,仁安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淡漠的表情,但語氣聽起來真的很欠揍。
楚耀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他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仁安會被眼前的蟲給擠兌,但沒想到仁安反擊了回去,對於他們敵意的對待完全的不在乎。
也是,他的這位雌君可不是那麼容易被蟲給欺負的,怎麼說也好歹是帝國的上將啊。
唐淤被噎了一下,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要說口頭上,仁安是真的做到了恭敬,可他的態度卻仍帶著上位者的態度,導致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陰陽怪氣譏諷蟲的樣子。
雌蟲伸出手上下順了順唐淤的胸口,麵對唐淤氣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他可謂高深許多,他笑的天衣無縫。“雄主,仁安就是這副脾氣,我也習慣了,您彆生氣了。”
他雖然說著勸慰的話語,體貼的為仁安說話,但他的話中無疑是在上眼藥水。
明裡是說自己不在乎,暗地裡卻表麵了唐淤沒本事,這麼多年仁安都是這個脾氣,連仁安這個小輩都治不了。
雄子的自尊怎麼能讓蟲這麼踐踏,何況又是一隻雌蟲。
唐淤猛地推開了雌蟲的手,他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你可彆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你能有今日是靠你自己嗎?如果不是我們好心收留你,你能有今日?仁安,你忘恩負義,我要去雄子保護協會舉報你,讓他們都知道你是一隻什麼樣的蟲。”
仁安淡淡的掃了對麵兩蟲一眼,卻有種逼蟲的壓迫感,“哦?在戰場上撿到我,把我帶回來收留我的是閣下?給我星幣撫養我長大的是閣下?支持我上軍校、讓我成為上將的也是閣下?我如今才知道原來閣下當時出了這麼大的力,那我可真的要好好的謝謝您了。”
楚耀在一旁幾乎就要笑出聲來了。
他是頭一回聽到仁安說這麼長的話,也才知道仁安居然這麼能說。
仁安一頓反諷讓唐淤臉色漲的通紅,他伸出手顫抖的指著仁安,“你……你這個目無長輩、虛偽的蟲,你……”
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杯子上,抓著杯子就朝仁安扔了過去,仁安對此並不驚慌,他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直接拿著一旁的抱枕把朝他飛來的杯子拍開。
刺耳的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徹在耳邊,楚耀嘴角的弧度深了些。
明明先挑起話頭的是他們,說不過就動手,可真的是一點兒也不紳士。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仁安是我的雌君,你難道想當著我的麵辱罵、誹謗我的雌君,且還想動手打他嗎?”
楚耀抬頭,他的目光如刀一樣射了過去,語氣就像是平靜的湖麵,但透過湖麵能看到裡麵的暗流湧動。
唐淤驚醒,仿佛才察覺到楚耀在一旁,麵對楚耀的質問,他並不是很擔心,雖然他不知道楚耀為什麼會護著仁安,但這不妨礙他教訓仁安。
“哼,他什麼態度你也瞧見了,麵對長輩都如此無禮,我身為他的舅舅,難道就不能教訓教訓他嗎?”
他自稱自己是仁安的舅舅,但仁安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卻直接叫他唐淤閣下,顯然這位舅舅自小就跟仁安不對付,而仁安也不打算認他這個舅舅。
他從一開始並不明白仁安的家蟲為什麼會對仁安有敵意,他現在才明白了,原來他們跟仁安並沒有血緣關係。
而那位收養仁安的雌蟲,已經亡故了。
照仁安的反諷,其實仁安的家蟲也就隻有唐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