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自己做個“不正常”的蟲 好像每一……(2 / 2)

“是的。”

楚耀開玩笑道:“那還挺方便的,在房間的時候不用開燈,可以省電了。”

楚耀雖然是開玩笑的,但他還是挺羨慕雌蟲的體質的,體力和自身的恢複能力,這些都是雄子比不上的。

天亮的時候,他就算是不看地麵也踩不到小石子,但天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就一踩一個準。

在楚耀再一次踩到小石頭的時候,他條件反射的去抓身旁的仁安,恰好仁安也伸手過來,兩蟲的手就那麼自然的牽在了一起。

楚耀穩住身形,不好意思的抬頭去看黑暗中那張辮不清的麵孔,“不好意思……”

天邊一道閃電撕破黑暗,一時之間周圍全部亮了起來,也讓楚耀看清了仁安的表情,他這會兒才發現兩蟲距離的有些親密。因為濕氣的原因,仁安的額前的頭發有些濕潤淩亂的粘在額頭上,白皙的麵容,一雙黑眸靜靜地看著他,如同黑夜驚魂一瞥的攝蟲魂魄的幽鬼。

驚雷響落在耳邊,楚耀被嚇得一抖,回過神來,雨越下越大,咚咚咚的打在傘上,像是有蟲在上邊用力的捶打一樣。

“雄主沒事吧?”

楚耀緩慢的站直,剛剛有些丟臉,如果不是他抓住仁安,他那一瞬間還真把仁安當成了幽鬼了。

楚耀的心跳的很快,分不清是被仁安嚇到的,還是被驚雷嚇到,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半開玩笑道:“我們等會兒會不會被雷劈啊。”

“雄主怕嗎?”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不做虧心事,就不怕被雷劈。但現在我們站在樹下,很容易被雷靂,有點兒擔心。”

“……”

像是知道仁安並不會接自己的話,楚耀又道:“雷劈下來了,你會帶我躲開嗎?”

仁安似乎有些無語,但他還是回答了楚耀的問題,“並不能。所以雄主還是加快腳步走吧。”

兩蟲的手還緊緊的牽在一起,仁安緩慢的把手往後抽,但楚耀卻緊緊的抓住了,他看到楚耀看過來的視線帶著揶揄。

“太黑了,我看不見,你還是扶著我吧。”楚耀厚著臉皮,他知道仁安並不會拒絕自己,果然,沉默了一會兒,黑暗中,仁安的聲音響起,“是。”

一條看不清的道路,有了仁安,楚耀腳下走的很平穩,風吹了過來,他的臉已經冷的有些麻木了,隻剩下溫熱的手心,滾燙柔軟的緊緊的牽著。

兩蟲的腳步很快,不一會兒,就看到了房子的亮光,等楚耀走進去的時候,心裡像是找到了定所一樣,瞬間放鬆了下來。

仁安在後頭收了雨傘走了進來,楚耀開燈後就轉身去看仁安,卻見他半個肩膀都淋濕了,襯衣被雨淋濕,透露出肉色。

他心裡滑過一絲暖意,他本以為自己長這麼大了,不會再有人撐傘了,但仁安不僅幫他撐傘,還在黑暗中陪著他在冷雨夜中走過那一段長長的路。

仁安轉身就看到楚耀神色莫名的看著他,他把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雄主喝完這個再洗澡吧。”

楚耀這才看見仁安手上提著一個袋子。 “這是什麼?”

“薑湯。”

“什麼時候準備的?”

“出去之前叫的。”

楚耀一愣,他沒想到仁安能妥帖到這個地步,他伸手接過打開一看,裡麵隻有一個小瓶子,摸起來還是溫熱的,“你的呢?”

“我並不需要。”

“你在這兒等一會兒。”

楚耀微微皺眉,他提著袋子走到廚房,把裡頭的薑湯倒入到兩個碗中,端著薑湯走了出來。

楚耀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一直往下滴水,掃地機器蟲跟在他的後麵清理,楚耀抬腳從它頭頂垮了過去,掃地機器蟲停頓了一下,換了個方向跟了過去。

楚耀走出來的時候,仁安還站在原地,他把手中的碗遞了過去,簡單明了道:“喝!”

隻是吹個風淋個雨,對於雌蟲來說不算什麼,但仁安很少去解釋什麼,經過上一回的鞭傷之後,他發現楚耀對於這些十分的在乎,就好像是把仁安當成了跟他一樣的雄子。

他也乾脆的伸手接過楚耀的好意,微微仰頭,楚耀看著他的喉結一上一下的,見他喝完,隨手接過他手中的碗,看著眼前這位稍顯狼狽的室友,心裡頭起了愧疚之心。“回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仁安點了點頭,薑味濃鬱的散在口齒之間,喉嚨感到一種隱隱的辛辣,“雄主也早些休息。”

許是剛剛的親密接觸,讓楚耀覺得兩蟲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很多。他一邊喝一邊看著仁安的背影,薑湯滑過喉嚨,暖意從胃裡傳到四肢百骸,一下子就驅散了身上的冷意。

他收拾好碗,準備上樓的時候才察覺到自己身上還披著仁安的外套,抓著外套的手收緊了一下,笑意爬上了楚耀的臉。

腳被撞了一下,楚耀低頭看去,隻見掃地機蟲還在跟著他身後清理地麵的水漬,楚耀低聲道:“真儘職。”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楚耀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