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就站在原地,他直直的看著仁安,就好像他並沒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裡,他亮晶晶的瞳孔裡倒映著仁安那張泛著冷氣的麵孔。
仁安看起來跟平時恭順的樣子完全的不一樣,就好像是被包裹好的蛋裂了一條縫,露出裡頭的黑氣,但楚耀好似並不害怕,依然如往常一樣用那雙柔和的眸子看著他。
仁安緩慢的走上前,他看著楚耀微微仰著臉看著他,一雙眸子神采奕奕的,像是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期待,奇異的,仁安心開始緩慢的加速了,心裡的那股暴戾像是一個氣球一樣,可紮緊的皮筋不知道為什麼鬆了,開始泄氣。
是的,每次麵對楚耀的時候,總是讓他在意料之外,仁安閉上了眼,緩慢的湊近。
他靜靜地貼了一會兒,楚耀並沒有動作,他剛想離開,後腦勺就被按住了,仁安長長的睫毛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他感受著楚耀急切熱情的動作,順從的任由他動作。
他似乎很喜歡仁安的主動,跟之前不一樣,這次楚耀似乎很激動,他的力道像是要把仁安拆吃入腹似的,急不可耐。
熱情的鋪天蓋地像是要把仁安給淹沒。
帝國中很少會有蟲喜歡口齒交纏,但楚耀對此卻樂在其中,而仁安也從裡麵感受到不一樣的感覺,他並不討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耀放開了仁安,看著那雙冷漠的眼眸染上了迷離的色澤,楚耀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低啞道:“我說的親我,是要這樣的。”
兩蟲的距離還很近,楚耀說話時,熱氣都鋪在了仁安的臉上。仁安低垂著眸子,他的視線隻看到那雙薄唇,他點了點頭,卻見那薄唇上揚,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楚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捏了捏仁安的臉,這樣的仁安認真到過分可愛了。
楚耀拉開了距離,他看了一眼窗外,現在是下午,離仁安下班還有一段時間,他扭頭看著仁安,“還早著呢,你要回去處理事情嗎?”
仁安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緩慢的點了點頭。
他像是還沒有回過神來一樣,楚耀嘴角微微翹起,“那我等你回來。”
仁安就這樣被楚耀送出門口了,上了飛車的時候他還有些恍惚,駕駛座的雌蟲看到他如此,低聲道:“上將,您怎麼了……”
仁安抿了抿嘴,楚耀的氣息停留在他的口腔中,順著液體流向身體內部,隻是這麼一想,仁安感覺自己整隻蟲有些發燙。
“上將,要不?”
他的語氣帶著濃重的暗示,仁安沉默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雌蟲皺著眉頭,顯然不同意仁安這種做法。
期間,麗蘭被他們丟在飛車上,一雙眸子狠戾的看著他,他下了飛車後就被軍雌安排在關押室裡。
仁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誰告訴你的?”
麗蘭的下巴已經裝回去了,他冷笑一聲,“我自己猜出來的。”
他見仁安不相信,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我知道你看重自己的上將的位置,對於雄主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他做什麼你都不在意,但他觸碰到了你最寶貴的東西。他想把你送給其他蟲,你或許能委於他身下,但你恐怕忍受不了被他如此淩辱,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你岌岌可危的名聲,和你上將的位置都可能保不住。”
如此不檢點的雌蟲,蟲皇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雄子與他過於親近呢?即使他能力再怎麼強,但能力強的雌蟲帝國多的是。
麗蘭雖然不是很了解仁安,但他也能看出什麼對於仁安是最重要的,這原本隻是一個猜測,而在剛剛的試探,他完全確信了是仁安動的手。
他知道仁安做事狠辣,但沒想到他會如此膽大妄為,對自己的雄主下起了狠手。
“你以為單單就我猜出來了嗎?嗬!你本想一直瞞著的雄主他早就知道了!”楚耀在自己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並沒有感到驚訝,所以麗蘭確信楚耀早就知道了。
“你自以為瞞過了他,你可有想到他早就知道了?我想起來就覺得可笑,你們兩蟲每日在同一屋簷下各懷鬼胎,親密的時候你猜雄主會在心裡怎麼想你?他一直瞞著這件事是不是想最後給你狠狠一擊?”
麗蘭像是找到什麼仁安的痛擊點,惡狠狠的說道:“雄主沒失憶前那麼厭惡你,不惜丟棄臉麵也要把你送給其他的蟲,怎麼可能失憶就喜歡上你了呢?你彆做夢了!”
仁安就靜靜的看著歇斯底裡的麗蘭,一雙眸子平靜又冷漠,麗蘭漸漸的冷靜下來,他心裡有些發毛,“你看什麼?”
“看你覺得很可笑。”
“你什麼意思?”
“正如你所說的雄主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他不采取行動?他並不需要做什麼,他隻要指控我,輕而易舉的就能把我拉入地獄,可他沒有這麼做。在你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穩住了你,反而把我叫回來。”
“你說,雄主是想要做什麼?”仁安平靜的看著他,往常淡漠的聲音多了一絲溫度,“他想保護我,想讓我處置你。”
麵對想要自己死的蟲朝夕相處了幾個月,仁安在他身上看不見一絲害怕和隱忍,反而對仁安很親近,如果他是想要臥薪嘗膽,也太能忍了吧?仁安與他相處了幾個月愣是看不出楚耀的一點兒破綻。
但楚耀是雄子,是帝國寶貴的s級雄子,他不需要如此委屈隱忍,他隻要一張嘴,仁安就能被他拖下地獄,即使不能也能讓仁安生不如死。
可他沒有,他聽到麗蘭的那一番話,把他安排在了客廳,杜絕麗蘭說給其他蟲的可能性,然後把自己叫回來。
如果他真的對仁安懷恨在心,他可以帶著麗蘭去揭發他。
不,在更早的時候,在仁安發情期的時候,楚耀就可以這麼處決他了。
楚耀有很多機會,但他都沒有這麼做。
麗蘭愣住了,他控製不住的大喊,“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雄主怎麼會這麼對我!一定是你,是你控製了雄主,讓他為你所差遣。一定是你。”
得知麗蘭背後並沒有蟲指使,仁安也就沒有想要繼續與他浪費時間,他轉身走向門口。
麗蘭大聲的說道:“你以為雄主會一直對你好嗎?你相信他的話嗎?我當初跟你一樣,他說我的身份隻能是雌奴,讓我先當他的雌奴,然後慢慢的再是雌侍,可沒等幾日,他便先後娶了兩個雌侍。仁安,你會相信他的話嗎?你敢相信他說的話嗎?”
”我就看著你,看著你被他玩弄在手心,仁安!我看著你跌落泥潭,失去你現在所擁有的……”
仁安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他打開門直接走了出去,一旁的雌蟲低聲道:“上將。”
仁安看了他一眼,雌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