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儲君在我手裡,我知道你們很厲害,但我奉勸你們彆動,不然我這手一抖啊,你們儲君的腦袋就要掉落在地上了,你們倒是可是試試是你們的速度快還是我的速度快。當然,如果你們不介意儲君受傷的話。不過你們儲君的頭很好看,圓圓的,就算是割了也沒有關係,還可以當球踢,也算是物儘其用。”
麵對著楚耀平靜中帶著瘋狂的話語,在場的蟲臉色都很難看,仁安更是如此,他的一雙眸子罕見的帶上了焦急,“雄主!”
“想要我放了你們的儲君嗎?”楚耀的麵容白皙,陰柔脆弱,一雙眸子黑漆漆的如同深淵一樣,裡頭閃爍著令蟲膽戰的瘋狂。
“在場的每隻蟲都捅自己一刀,然後再卸掉自己一隻手。”
他的聲音明明是輕柔的,但卻像是惡魔的低語,他見軍雌都站在原地沒動,手微微用力,雪白的肌膚無聲的被劃破,染紅了刀尖。
儲君給了他脖子一刀,而楚耀也奉還了回去。
他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他是真敢動手。
“楚耀,不要。”仁安緊張的看著,他見楚耀看了過來,對著楚耀搖了搖頭。
沒事。
他見到楚耀無聲的朝他張嘴,仁安向前一步,“把刀放下來。”
楚耀沒有理會,他扭頭看向那些軍雌,“看來這點兒小傷不足以讓你們動手是嗎?”
“等等!”其中一隻軍雌大喊了一聲,他用自己手中的刀子捅了自己,然後利落的卸了自己的一條胳膊。
其他的雌蟲紛紛照做,他看著楚耀道:“現在,你可以放了儲君了吧?”
楚耀滿意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仁安的目光從儲君脖子上的匕首轉移到楚耀臉上,他嘗試著想要過來,卻被楚耀一眼看穿。
“仁安,你彆過來,你一過來我就緊張。”
楚耀輕輕的笑了,那笑容有些複雜,眼眸深邃又認真,“我原本是希望你能來的,可你來了,我如今卻後悔了。仁安,很抱歉,讓你這麼為難。”
畢竟按儲君和仁安的交情,儲君繼位之後,如果沒有問題仁安就是元帥了。可因為楚耀,如今鬨得這麼難看,楚耀很討厭這種感覺。
他口口聲聲的說他不想拖仁安後腿,可他現在在做什麼?
他希望仁安能爬的越高而不是因為自己和儲君生了嫌隙,他不希望自己是仁安的拖油瓶。
仁安的心猛地收縮,心裡湧起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陌生的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吸了一口氣,“雄主……”
“仁安,我想問你,我對你來說是不是特彆的?”楚耀看過來的目光是柔和的,像是陽光澆灑在仁安身上,他的語氣是不抱希望的,就好像他是隨口一提。
仁安心底像是卸了什麼重任一樣,他看著楚耀,那一雙黑色的瞳孔倒映著楚耀溫柔的麵孔,“是。”
楚耀眉眼彎彎的看著仁安,聲音很輕,“謝謝。”
儲君有些不滿的出聲道:“喂,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顧及一下我?”
楚耀語氣微冷,麵對仁安春風細雨的語氣一下子轉變為寒冬冰雪,“還要怎麼顧及你?你的命都在我的手裡。”
得到仁安這樣的回答,楚耀心裡已經很滿足了,那麼他也要為仁安做點什麼,做一點他最後能做的事情,楚耀抓著匕首的手握的很緊,手背上青筋冒起。
儲君自然察覺到了楚耀的氣勢,他低聲問道:“你要乾什麼?”
楚耀知道雌蟲耳目聰敏,所以他貼近了儲君的耳朵,聲音極小道:“很抱歉殿下,我也不想要傷害你的,可隻有這樣你才能認真的聽我說話。”
“如果說我自刎的話,這一場鬨劇就會散場了吧?”
如果真的殺了帝國的殿下,恐怕他和仁安都逃脫不了,他自己無所謂,那仁安呢?
他看出儲君對仁安那一絲與眾不同,如果仁安真的為了自己和儲君抵抗到底了呢?
又或者仁安到最後妥協了呢?
無論是哪一種,楚耀都不能接受。
儲君眸子裡閃過一絲訝異,他的臉色露出了一種很古怪的表情,語氣不明的說道:“你認真的?”
“當然。”
“你當真願意?”
“為了他,我義無反顧。”
在這個帝國,最大的一顆大樹就是儲君,他將來會成為蟲皇,那麼仁安就是一蟲之下,楚耀舍不得讓仁安失了這顆大樹,如今他可以為仁安做的事情也就隻有這一件了,如果自己成為仁安的障礙,那麼他自己除掉自己。
反正他覺得自己來到這裡活了這麼久是賺到了,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了一隻蟲,他不願意自己成為束縛他的枷鎖。
他要他的仁安爬到高處,讓他爭取更大的自由,讓他自己做自己想做的,而不是為了自己放棄所擁有的一切。
那太沉重了,楚耀知道仁安有這個心就夠了。
儲君沉默了一瞬,他的視線是隱晦的,就好像剛剛的害怕是裝出來的,如今的他沉澱下來,反而讓楚耀心裡感受到了一種恐慌,他的強裝鎮定,“你不是想要我死嗎?隻要我死了……”
“死了就能解決一切嗎?”儲君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他冷聲道:“現在,放開我。”
楚耀握著匕首的手很用力,他不知道儲君有沒有答應,他有些猶豫,“你答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