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報告結果並不樂觀,仁安這段時間都要住在醫院裡,楚耀也陪同在側,他其實做的也不多,隻是安安靜靜的用信息素把仁安包裹住,無聲的安撫著他和那個隨時會離開的幼蟲。
楚耀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仁安蒼白的麵容,他有那麼一瞬間想要仁安放棄這個小生命,因為這個小生命,仁安要吃很多藥還要時時刻刻小心翼翼,這個小生命把他困在了這個房間裡。
可是他不敢開口,他怕自己說出來傷了仁安的心,所以他沉默的陪著仁安。
“雄主是在生氣嗎?”
楚耀回了神就看到仁安已經醒來了,靜靜地看著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並沒有生氣。”
“可是雄主的表情很難過。”
“仁安。”楚耀伸手輕輕的撥開他額前的頭發,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隻是心疼你。”
“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仁安嘴角含著一絲的笑意,他伸出手抓住了楚耀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你要相信我,我們雌蟲身體可是鐵打的。”
楚耀扯了扯嘴角,無奈道:“這麼久遠的事情你還記得,我總共就說了你那麼一次。”
“雄主不也還記得嗎?我隻是一提你就想起來了。”仁安的聲音低了一些,清冷的眸子裡浮動著柔和的波光,“隻要是雄主說過的話,我都不會忘記,我會牢牢地記在心裡麵。”
因為楚耀對他的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都是包含愛意的,他舍不得忘記。
楚耀心一動,比起表白愛意,他總是比不過仁安,他說的那麼直白又直指楚耀的心,總是讓自己在他麵前潰不成軍。
楚耀故意道:“你是在撒嬌嗎?”
“不可以嗎?”
仁安的臉深陷在枕頭裡,麵容蒼白,他整隻蟲有一種由內而外的無力之感,讓楚耀呼吸一窒。
“可以,你在我麵前怎麼樣都可以。”
仁安隻是清醒了一會兒,又困的睡了過去,楚耀用信息素把他包裹了一圈又一圈,這才走出房間。
“如果上將醒來之後找我,就說我去樓下散步去了。”
在門口的軍雌聽聞,點了點頭。交代好事情,楚耀這才往醫務辦公室走去。
醫務室的蟲沒想到楚耀會過來,緊張的站了起來問道:“請問閣下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上將的報告給我看一下。”
蟲醫從桌麵上拿過報告遞過來,楚耀翻了幾頁,上麵無非是一些胎像不穩的報告,但是仁安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像是上麵報告那樣輕描淡寫。
楚耀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仁安上將的情況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疲憊?“
“上將腹部受創,造成身體有些虛虧,所以看起來會沒有什麼精神,閣下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不用擔心為什麼臉色會這麼蒼白?
楚耀黑眸微微一眯,他把文件放在桌麵上,食指輕輕的敲了敲,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在醫務室每隻蟲的心上。
“我身為他的雄主,有權利知道他的真實情況。”
蟲醫有些遲疑,楚耀說的沒有錯,仁安是楚耀的雌君,關於幼蟲,楚耀有權知道真相。何況現在楚耀也已經猜到上將是有事瞞著他了,自己這邊強硬的瞞著,到時候他反手來了個舉報,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想明白事情後,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報告,遞給了楚耀,“這是上將真實的報告。”
楚耀接過來一目三行的看了下去,沒幾頁就被他看完了,當看到最後一張的時候,他久久不語,目光釘了仁安的落筆簽名上,捏著紙張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報告撕碎。
醫務室裡的蟲大氣都不敢出,他們都知道楚耀閣下十分愛重上將,前年他拿著匕首直接捅了一名a級雄子,不僅沒有收到責罰,儲君還表揚了他並且送了他一把匕首。
這讓他們心底有些恐慌,就怕眼前的雄子突然動起手來。
寂靜的房間裡,響起了楚耀有些壓抑低沉的聲音,“能保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