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他的愛,還是他的索求,仁安全部都照單全收,然後再緩慢的反饋過去。
仁安生產的時候十分的淡定,鮮血湧了出來,他還能麵不改色對著非要跟著進來,然後被嚇得一臉蒼白的楚耀低聲安慰。
他們兩蟲看起來要生的蟲不是他似的。
雌蟲生育很快,楚耀預想的那些十幾分鐘或者幾個小時根本就不存在,雌蟲撕心裂肺的喊聲也不存在,仁安隻是微微不適的皺眉,不到兩分鐘,一隻小小的幼蟲就出來了。
楚耀隻看到蟲醫手上舉起了一隻血淋淋的幼蟲,他仔細一看,隻見血淋淋通紅像是肉塊,肉塊裡猛然睜開了黑溜溜的雙眼。
楚耀極速緊張跳動的心,在此刻猛然爆炸,雙眼一翻,在仁安詫異的眼神下暈了過去。
仁安反手揪住了楚耀的衣領,這才沒讓他四腳朝天的摔在地上,產房裡頓時蟲仰馬翻。
幼蟲被洗乾淨放在了仁安的身上,用一雙安安靜靜的眸子盯著仁安看,楚耀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眼前這麼溫馨的一幕。
仁安察覺到動作,扭頭看了過來,他懷中的幼蟲的視線也瞥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楚耀從裡麵看出了鄙夷。
楚耀摸了一把臉,下床走了過去,先是摸了摸仁安的臉,關心道:“你沒什麼事吧?難受嗎?”
“我沒事。”仁安的氣色很好,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生產過的蟲,他的目光沉靜的看著楚耀,遲疑了一會兒,“雄主沒事吧?”
楚耀頓時有些尷尬,過後又覺得好笑,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把我嚇死了。”
“你這個小壞蛋,一出來就嚇你雄父。” 他伸出食指想去觸碰幼蟲的臉蛋,但被他小小的手一把抓住了。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楚耀,似乎不怎麼喜歡他碰觸自己。
楚耀晃了晃食指,樂了,“你不讓雄父碰,雄父偏要碰。”
他說著伸出了另一隻手,但那隻手也被小手抓住了。
楚耀頓時樂不可支,幼蟲的小手隻能握住楚耀的食指,楚耀就用小拇指去戳幼蟲嬌嫩的臉蛋,“氣不氣?我還是可以摸到你。”
握住食指的小手十分用力,像是想要把他的手指捏碎,楚耀看著麵無表情看著自己的幼蟲,頓時覺得十分的有趣,扭頭對著仁安道:“他還挺聰明的,像是能聽懂我們說的話,”
仁安就靜靜地看著楚耀幼稚的舉動,笑意從眼底一閃而過,楚耀注意到了,也不在乎自己的手被幼蟲抓住,微微彎腰湊近了仁安,輕輕的在他的唇角落了一吻。
“辛苦了。”
仁安的嘴角翹起,語氣是藏不住的揶揄,“雄主也辛苦了。”
要說孕期最辛苦的不是仁安是楚耀,心理上的辛苦,幼蟲的出生某種意義上是解放了楚耀。
幼蟲的名字是楚耀和仁安共同取得,叫楚絕。
絕,是絕處逢生,是天無絕蟲之路,亦是柳暗花明。
還有一層意思,是斷的,不再延續的,是楚耀和仁安的唯一。
楚耀不知道是不是帝國中的幼蟲都是這個樣子的,楚絕實在是太安靜了,他不哭不鬨,吃了睡,睡了吃。
仁安要上班,楚耀就每天呆在家裡照顧幼蟲,他有時候會把楚絕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躺在沙發上曬著從落地窗投進來的日光。
偶爾沒有什麼事情,就帶著楚絕去皇宮找儲君打發時間。
儲君看著懷裡安安靜靜看著他的幼蟲,忍不住道:“真可愛。”
楚耀滿臉是壓抑不住的得意,“那是自然,像仁安的蟲怎麼會不可愛?”
儲君的動作頓了頓,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耳朵聽錯了,可愛這個詞怎麼都跟仁安掛不上勾。他看了看懷中的幼蟲,又看了看楚耀,這幼蟲怎麼看都不怎麼像仁安,反倒是長得很像楚耀。
楚耀的動作一頓,也凝目看過去,遲疑道:“不像仁安嗎?很像啊。你看他看我們的眼神,像不像?”
躺在懷中的幼蟲睜著一雙無波瀾的黑瞳看著他們,三隻蟲麵麵相覷,儲君不知道為什麼從那雙眼睛看到了鄙夷。
他的嘴角抽了抽,“像,十分的像。”
這種目中無蟲的氣勢,冷淡的仿佛在看愚蠢東西的眼神,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仁安。
楚耀這才滿意了,他就說嘛,從仁安身上掉落下來的蟲,怎麼可能不像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