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灼X沅青x桂樹(番外五) ……(1 / 2)

沅灼最近變化很大,他不再那麼不學無術,而是認真上課,認真向沅青心目中的儲君靠攏。

沅灼微微側頭看著一旁的沅青,隻覺得沅青最近看起很是虛弱,他眼底不由的浮了一層擔憂,“哥哥休息一會吧。”

有些事情,明明可以交給下邊的蟲做,沅青很多事情都自己代勞,沅灼都怕沅青撐不住倒下去。

沅青並沒有答話,自從桂樹死後,他們兩蟲之間像是隔了一層膜一樣,讓沅灼痛苦又嫉妒,他分不清沅青是因為喜歡桂樹還是因為自己衝動直接得罪了豪斯達家族。

豪斯達家族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一個破爛的百年家族?

可哥哥說欠他的?誰欠他了?

他就是該死!

沅灼不後悔殺了桂樹,他隻後悔隻是把他溺斃,他應該要把桂樹偷偷關起來,慢慢的折磨,這樣才能讓沅灼感到痛快!

沅青不是不想休息,他不知道為什麼蟲皇突然提拔了親王安插在軍隊裡的親蟲,如果他不再仔細一點兒的話,恐怕他這個位置就會被剝奪下去。

他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趨勢,蟲皇最近對他很不滿,是因為豪斯達家族嗎?

自己的雄子犯了錯,他並不會責罰,可這裡頭還牽連到了沅青,那麼沅青就是這一個出氣筒。

沅灼直接站了起來,幫著沅青整理桌麵上的文件,按輕重緩急區分開來,整整一個下午都安安靜靜的陪著沅青。

上次被沅灼打砸的擺件全部又換上新的,而這一次沅青卻看都沒有看,仿佛並不在意沅灼送了什麼。

房間裡冷的像是冰窖一樣,雪花順著打開的窗戶飄落進來,落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個小小圓圓的水漬。

沅灼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觸摸沅青滑落在肩膀的青絲,如同他之前做過的那樣,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就被沅青冰冷的語氣凍僵在空中。

“出去。”

空氣壓抑的可怕,周圍仿佛有什麼暴虐的顆粒漂浮著,隻需要一點點就能點爆。

沅灼並未收回手,碧眼裡如同翻滾的海浪,像是暴風雨的前奏,但他的語氣卻是溫和的,“哥哥。”

他企圖讓沅青心軟。

可沅青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對著他溫和心軟的哥哥了。

“出去。”

他的拒絕是那麼的冰冷,抓著筆的手都能看到凸起的青筋,臉色蒼白像是下一秒就能倒下一樣。

比起窗外吹進來的冷風,沅青的話語讓沅灼更感到更為寒冷,就像是從身體內發出的寒氣。僵在半空的手緩慢顫抖的收回,除了父皇沒有誰這麼對沅灼說話過,也沒有誰能讓他這麼難堪,讓他這麼痛苦。

房間的門開了又關了,沅青緊繃的狀態才緩慢的鬆懈下來,不一會兒房間的門又開了,他皺著眉頭看去,卻見是唐池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唐池把一旁掛著的大衣取了下來,披在沅青的身上,低聲道:“天氣冷,你還開窗,你看你的臉色都凍青了。”

厚重的大衣格擋了吹進來的寒風,沅青放鬆了下來,扭頭看向窗外白雪飄飄。

唐池盯著沅青的側臉,許久,語氣才艱澀道:“你好歹也要愛惜自己,什麼時候去看醫生?”

治不好的。

沅青知道自己是治不好的,沒有誰能治好自己了,去看醫生又有什麼用呢?

房間被推開了一道縫隙,一道黑影走了進來,他輕輕的伸出手摸了摸床上睡著的幼蟲,許久才走出去關上了門。

“你要去哪兒?”

才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前麵怒瞪他的雄子。

“……”

看著眼前的雌蟲沉默,雄子頓時暴跳如雷,“不準去!我們家是缺衣少食還是少你什麼了?要你去軍隊賣命嗎?”

唐池“嘖”了一聲,快步走過去,用手臂勾著雄子的脖子拖著他走遠了幾步,“你小聲點,彆吵醒仁安。”

“吵醒了又怎麼樣?又不是你親生的,你對他這麼好也沒有見他叫過你雌父!他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唐池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一雙眸子帶著怒火,“唐淤,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

他捂住唐淤的手力氣很大,一字一頓道:“他改不改口我並不介意,但我知道他心裡是認同我是他的親蟲就足矣。他的雌父和雄父不在了,我就是他的後盾。唐淤,你是我的弟弟你應該明白我的,即使是你,可再這樣言語冒犯,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雄子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睛裡滿是憤怒和受傷。

唐池細微的歎了一口氣,鬆開了手,揉了揉雄子的頭發,“好了好了,委屈什麼?都快要成婚了還像個未成年蟲一樣。”

唐淤拍開唐池的手,咬牙道:“明明我們是親兄弟,我們的身體裡才留著同樣的血,為什麼你總是向著他?”

唐池詫異了片刻,然後無語的看著他,“你怎麼隻長年齡不長腦子?跟一個幼蟲爭寵有意思嗎?”

唐池瞪著一雙眼睛,咬牙切齒道:“誰爭寵了?我隻是不滿你向著外蟲!”

“唐淤!”唐池的語氣稍稍的加重,“他不是外蟲,他是我的幼蟲,我對他視如己出。”

“什麼視如己出?他就是你的拖油瓶!你未婚帶著一隻幼蟲,你看看還有誰會要你?”

“什麼拖油瓶?再這樣說我就打你嘴巴子了,疼了就彆哭!”唐池警告了一聲,然後不滿道:“為什麼我就要想誰要我?我就偏不找雄子。”

唐淤知道唐池總是不著調,但沒想到會不著調成這個樣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不找雄子我會活的更好。”

“可你有可能會死的!”

“死就死咯,沒什麼大不了的。”唐池偏頭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他的上司,桂樹死了,他或許也不會找其他雄子了吧?畢竟沅青除了桂樹的邀約,其他雄子鳥都不鳥,他也是看明白這一點才答應幫忙的,可沒想到桂樹居然會意外死亡。

自己死了還有上司作陪多好啊,至少也不會無聊,還可以去煩他,想想也不錯。

“你是瘋了嗎?”對於唐池的想法,唐淤隻覺得他有病。

唐池有些敷衍道:“好了好了,我快要遲到了,先走了。”

見唐池要走,唐淤連忙道:“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扭過頭去,彆彆扭扭道:“我明年春天要和音落成婚,你……”

“你真的要他當你的雌君?”唐池麵容有些古怪,察覺到唐淤眼底潛藏的羞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你喜歡就好。剛好你缺心眼他多心眼,你倆互補了。”

“你什麼意思?”

“說你們般配的意思。”

“唐池,你當我是傻子……”

唐池挑眉,伸出手掐住了唐池的嘴,製止住了他未說出口的話,看著他帶著薄怒的麵容,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儘快趕回來的。”

唐池鬆開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轉了個方向,推了他一把,“你還是乖乖去睡覺吧,飽飽的睡上一覺,明天去找你的音落約會去。”

唐淤被推的踉蹌了一下,他一轉身,身後哪還有唐池的影子,他低聲罵了一句。

唐池腳步輕快的下了樓梯,突然,他感覺到渾身的毛孔都警惕了起來,他停下腳步扭頭看去,卻見二樓樓梯口站著一隻小小的幼蟲。

“吵醒你了吧?抱歉啊。”唐池有些歉意,他看著沉默看著不語的看著自己的幼蟲,張開雙臂,“事發緊急,我要去前線了,仁安,要不要抱抱你名義上的雌父?”

仁安站著沒動。

唐池:“你不過來那我就過去了哦?”

他說著,真的開始踏上階梯想去擁抱仁安。

他總是說到做到,熱情的過分,仁安很討厭他的熱情,討厭他的自以為是,討厭他總是笑嘻嘻的沒有煩惱的樣子。

仁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盛滿笑意的眸子,可是他說他是自己的後盾,他會在自己的雄弟麵前維護自己,那麼給他一個擁抱也算是感謝,想著他的腳步不由得抬起。

唐池的終端響了幾聲,他停下腳步掏出終端看了一眼,臉部有些凝重,語速很快的說道:“嘖,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回來再抱你,你給我等著!”

他甚至來不及多說幾句,轉身就往外麵跑,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隔絕了他的身影。

仁安很討厭等待,因為等待總是沒有結果的。

沅青對於沅灼來說,是擋在他麵前的大山,是在他身邊可以肆意任性,是藏在心底憧憬愛慕的蟲,可沅灼從未想過有一天沅青會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