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信之介斂目凝神,一股迫人的壓力鎖定素還真。
素還真擺了擺拂塵,對赤羽信之介刻意營造的壓迫狀似不知,看著坐在一邊好不自在的溫皇,似笑非笑道:“溫皇先生這一聲‘好友’,可是讓素某倍感壓力啊。”
“素先生也打算插手此事了?”赤羽信之介聲音再低一分。
“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素還真神色不動。
“哦?那素先生是打算因你之本分,來與西劍流為敵了?”
“耶,赤羽軍師,這是吾的醫者本分,更是好友溫皇的醫者本分,如今雲十方人在閒雲齋,閣下應該詢問好友的想法,吾不過是協同者,於大局無礙。”
溫皇握著酒杯的手一頓,仰頭將酒飲下,眼中的鋒利一閃而過,無人察覺。
對於兩人之間的麵和心不和,赤羽信之介也是了然於胸,不過素還真有句話說的很對,雲十方,現在是在神蠱溫皇手裡,今天他一會神蠱溫皇,也是想借雲十方試探他之立場,其他人,他有的是時間。
“那,神蠱溫皇,你的意思呢?”
“退隱之人,誌願四海皆朋友,不願與人為敵。”
“如果你願意交出雲十方的屍體,那你我,就有交友的空間。”
溫皇反問:“若是我拒絕呢?”
“那隻有翻臉。”赤羽信之介拿折扇的手帶著磅礴的內力落在石桌上,震得石桌一蕩,餘勁朝四周飛散開來,將一旁裝有蝴蝶的紙燈籠打翻。
就在這股內勁要將紙燈籠內的蝴蝶殺死之事,素還真右掌一推,一股柔和的氣勁衝散餘勁,兩廂互抵,蝴蝶才免遭一死,翩翩飛走。
“兩位小心些,莫讓周圍無辜之人遭殃。”
“無辜?”赤羽信之介重複著這兩個字,抬眼看了一眼素還真,又轉向溫皇,“既然已染上風波,在神蠱峰上,又有人無辜?”
溫皇知曉這事素還真有意示好,他也不介意承下這份情。
目送著蝴蝶翩躚飛離,溫皇羽扇半掩著麵,朗聲一笑:“哈哈哈哈,赤羽大人真是性情中人。”
“吾自認,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特彆是對故意挑釁吾之人。”赤羽信之介出言警告。
“其實雲十方的筋脈已經被侵蝕殆儘,現在也如同活死人一般,我留下他,也隻是對這罕世奇毒動心,軍師大人,真沒商談的餘地嗎?”
“你說,他像活死人了?”
“照時間推算毒發的狀態,你應該最清楚,我所說是否實話,當然。”溫皇故意停下話語,轉身看向素還真,“這前提是,好友不會出手。”
素還真斂眉一笑:“人既然在好友手裡,劣者自然以好友的想法為先,斷不會反客為主。”
赤羽信之介似乎是相信了素還真的說法,看向兩人,道:“吾怎能肯定你們,不會順手醫好雲十方?”
溫皇再飲一杯淡酒,反問道:“就算吾順手解了毒,失去筋脈的人,還有生存的能力嗎?”
“嗯,溫皇,你真無入世之念?”
“赤羽大人所指,是與你西劍流為敵嗎?”
赤羽信之介合上扇子,點點頭,“然也。”
“知足則仙凡異路,善用則生殺自殊,吾隻愛毒,不愛征戰,除非,有人逼吾入世。”溫皇也擺明自己的態度。
“那麼,素先生呢?”赤羽信之介了然,又看向素還真。
“素某亦然。”
“很好,吾就記住你們這句話,但以後,吾在中原道上,又見到雲十方此人,那,就是吾平定神蠱峰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