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鐵柱被你們的體溫溫暖，成為傳遞感受的橋梁，呼吸在上麵凝結成細小的水珠，由重力牽引著下滑。

你們就這樣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出聲打破環繞四周的寂靜。

說實話，隔著這麼近的距離，你們看不到什麼，隻有對方眼睛裡的那一點色彩和倒影，就像在照一張自帶底色的鏡子，毫無意義。

可你們看的就是這麼認真，仿佛沉溺其中。

忽地，賽諾歎了一聲。

“我終於能夠明白塔傑在那個時候的心理感受了。”

你好奇地問：“塔傑？什麼感受？”

“塔傑是我在風紀官的前輩與搭檔。他的兒子穆爾塔達曾因參與被禁止的研究而被他親手抓捕入獄。隨後，穆爾塔達在獄中自殺。”

“你在擔心我也會那樣做？”你說，“放心吧，我不敢的。”

賽諾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因為你說過，所以我相信你。”

時間不等人，賽諾又說了幾句，就離開了這裡。他要趕在審判之前，找出對你有利的證據。

你望著他的背影，忐忑不安在心中逐漸彌漫開來。

原來不是不害怕冰冷無聲的監獄，隻是因為有他在身旁。

——

賽諾離開教令院下的監獄後，選擇直接返回你的家中。

有你在身邊時，他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分心關注你的一舉一動，分析你的內心想法與感受，但現在你不在這裡，他就能夠恢複徹底的冷靜與專注，以這種狀態再次搜查，或許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

隻不過沒找多久，在外進行研究的居勒什便趕回家中。

他已經從賢者的位置上退下，專心致誌搞他的研究，因此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那些事，隻是看到教令院新發布的那些公告中，有自己女兒的名字，才慌裡慌張趕回來。

要是你知道了，一定會感到驚訝吧。

賽諾低眉順眼站在居勒什的麵前如此想到。

“……她是我唯一的女兒，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為什麼你能夠……唉，話我就不多說了，你能不能……”

賽諾難得沒有認真聽老師的話，思維發散到天南地北，想了許多，最後隻是默默彎下腰。

“抱歉老師，這是我身為風紀官的職責，也是您對我的教導，我從來沒有忘記。”

居勒什被他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如果再繼續說下去，就是與他曾經的教導相背離的。

他拍桌而起，“你給我出去！如果她真的……你就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是你的老師！”

離開以後，賽諾站在門口忍不住回頭看向印著人影的窗，那個黑色的影子一動不動，像是被悲傷凝固，周圍明亮的燈光都無法將其融化哪怕一點點。

他不知道老師是否隻是氣到口不擇言，但無論是不是，他的心都會被那句話的鋒利所傷。

長舒一口氣，賽諾收起多餘的想法，直奔實驗室。

在麗蓓卡的實驗室門口，他又看見了有段時間沒見的前輩塔傑。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