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賽諾的問題,你再次瞅了眼貼成叉的封條。
這原來能進去?
你的疑惑過於明顯,賽諾一眼就看出來,“不能,隻是問問。”
“……哦。”
其實,你也沒打算進去,光是站在門口,你就覺得有什麼要突破封層,鑽入你的腦海中,再多看一秒就會變得清晰。
就在那些記憶快要完全顯現時,賽諾從自進入須彌城後就戴上的虛空中獲取了新的指令。
——被轉送到健康之家繼續接受治療的麗蓓卡醒了,賽諾須立即將被她供出來的你作為共犯,抓捕收押入獄,等待之後的審判。
因為有他的承諾和這些天恢複的記憶,所以你對被關進監獄這件事好像沒有一開始那麼恐懼。
你沒有反抗,亦步亦趨跟在賽諾身邊,由他護著你從鮮少有人路過的小路穿梭前往教令院的監獄。
路上,你們隻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披著一身沒有露出半點身體的黑色長袍,模樣詭異,形跡可疑。
若不是有事在身,賽諾必定會將那人攔下來,審問幾句,隻可惜,最終隻是緊緊盯著他擦肩而過。
往前走出幾步後,你不知怎麼的,驀然回首,正好瞧見那人也頓住腳,回頭看來。
一陣怪風驟然跑過,掀起他寬大的帽簷,露出一張屬於少年的稚氣臉龐。
看清的那一瞬間,你隻覺得大腦如同寺廟裡被撞的鐘,哐當一聲不斷回響。
怎麼回事?
那是一張與你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金色的眼瞳如同冰封的河水,任憑底下洶湧澎湃,你卻無法窺探一絲一毫。
本該是這樣的。
隻是他突然笑了,那河麵上的冰融化,向你展露藏在下麵的秘密。
你莫名看懂了。
他在問你:還好嗎?
你有些不解,但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賽諾,得到對方一個疑惑的眼神,攬在你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將你護得更緊。
於是,你回了那個在身後等待的人一個微笑。
他似乎了然了什麼,抬手扯下被風吹開的帽簷,轉身離開。
這件事被你轉頭就忘。
教令院的監獄昏暗簡陋,聖樹的根係穿透牆麵橫在地上,碎裂的石塊隨意堆積,每個隔間內都給人一種破破爛爛的感覺。
賽諾將你帶進唯一一個看起來乾淨點的隔間,拉上鐵門,頭抵在柱子上眼巴巴望著你。
你感到幾分好笑。
不是他親手將你關進來的嗎?現在又在委屈什麼?
但你還是停下繞著隔間走四處打量的步伐,來到門邊將頭磕在同一根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