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的沙狐 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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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梭在綠瓦朱紅樓閣間,每走出一家門店,必定有人熱情相送。

他們抬著大包小包交付於候在門外的幾名灰衣仆人手中,隨後佇立在門口,望著你逐漸遠去的背影,滿眼都是不舍與期盼——這麼好宰還有錢的客人實在難得,要是能天天來該多好啊。

你不知道自己給他們留下了大肥羊的印象,美滋滋帶著滿滿的收獲回家。

身後跟著的幾位仆人手裡都拿滿了東西,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裝盒高高地堆成座小山,隨著他們的步伐搖搖欲墜。

由於他們正前方的視野缺失,隻有你一個人看見那道身影,並喚了一聲:“父親。”

背手立於門前不知道在等什麼的父親,回身點頭算作應答,卻瞧見自家女兒買了那麼多東西,心裡一下子就疼起來。

他快步越過你,繞著那些仆人計算著這些東西的總價,越算心裡越疼,嘴邊特意留長的胡須都被他小聲嘀咕的聲音吹起來。

你瞧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樣,忽地想起今天父親應該有生意上的事,要與飛雲商會的當家商談,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門口。

你不解地問:“今日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改時間了?”

“事情談得順利,我就不能提前回來嗎?”父親沒好氣地瞪了你一眼,“你瞅瞅你,買這麼一堆沒用的東西,再看看人家飛雲商會的二少爺,那是一箱一箱往家裡抬書,又聰明又乖巧!”

同為璃月有名的商會家的孩子,你和行秋也算是青梅竹馬,他是什麼性子你一清二楚。

你一邊指揮著仆人把東西往倉庫裡堆,一邊撇嘴回道:“行秋要算乖巧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乖的孩子了。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行秋抬的是什麼書。小說什麼的,要是有趣,我也能一箱一箱往家裡抬。”

你的父親還真不知道那孩子的箱子裡裝的是這種書,一時啞言,但轉眼又想起一個人。

“前些天,你母親跟我說,那小子提前入學教令院了。好像……還是特彆優秀的那種。你看看,他還比你小四五個月,都知道上進,你呢?賺了錢都不肯接濟一下你可憐的老父親,”

那小子……在父親口中,這麼不客氣的稱呼一般指代的隻有那一個人。

想到這個,你指揮仆人的聲音陡然消失,挑眉看向一臉不滿的父親,“你說提納裡提前入學了?”

“對。”父親應了句,反應過來後,嘖了一聲道,“嘿,我跟你說了那麼多,合著你隻聽到那小子了是吧?”

“……嗯嗯,知道了,你好囉嗦啊。”

你敷衍一句,心裡思緒翻湧,卻未表露出來,繼續指揮仆人把最後幾盒東西抱上,往屋裡走的時候,餘光瞥見父親張口就要說話,趕緊補充。

“我這是前幾天幫你談生意得到的應有的報酬,怎麼處理都是我自己的事吧?又沒拿你的私房錢,你這麼激動乾嘛呀?再說了,真那麼缺錢,你就直接找母親抗議啊,誰讓你成親時說自己花起錢來沒有數,然後親手把管賬的權利交給她的?哼!”

說完,你直接走人。

你的父親抬腳就想追,邁出的腿卻停在門檻上方,不敢落下。畢竟,他剛剛就是在跟你的母親要錢的時候,被趕到這裡不準進門的。

也不知道你母親消氣沒有,唉。

把最後幾個包裝盒從仆人手中拿走,你關好房門,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檢查四周後,才將其拆封。

裡麵隻是幾本普普通通的書籍,卻是你從黑市那裡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須彌的書。你早有學習這些知識,前往須彌教令院就學的想法,但父親一直想讓你繼承家業,你隻能偷偷摸摸為入學考試做準備。

你將這些書籍外表做了些偽裝後,就迫不及待翻開。雖然裡麵的每個字你都認識,但合起來你連一句話都看不明白,可是,這並不能冷卻你正燃燒著激動與期待的心。

不就是教令院嗎?等著!

話雖這麼說,真正考上教令院卻是在一年後。

你果斷選擇了生論派所屬的阿彌利多學院,那是提納裡所在的學院。

剛入學你就拿出幫父親談生意的架勢,拿著禮物四處拉關係,成功在引起風紀官注意前打聽到了提納裡所有的行程。

你挑了一個自認為很好的機會,做好充分的準備,站到提納裡麵前,叉腰驕傲又嘚瑟道:“你看,我學了這麼一會兒,就能進入教令院,厲害吧?沒想到吧!”

然而,提納裡微微歪頭,長長的耳朵輕顫,草木新綠的眼裡帶著幾分迷惑,“你是?”

短短兩個字,把你氣到自閉,不愧是你看中的人。

……

或許在提納裡眼裡,考入教令院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他的學弟學妹很多,崇拜者也不少。那麼,如果是同他一個導師的學生,他就一定會把你記住吧?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你勤勤懇懇學習一整年,終於被提納裡的導師——生論派賢者納菲斯看中,成為他的學生,也成為了提納裡的師妹。

你還是一年前攔住他的那個囂張姿勢,站在納菲斯的側後方。提納裡聽著導師的介紹,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