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了,得好好照顧你!”
“……”有病吧?再過幾天他就能出院了,用得著嗎?
不過……住院費是李老師交的,她說什麼就做什麼……說不定還得去她丈夫的公司打工……還債……
“那是你媽說的,跟我有什麼關係?”秦似樓再一次使勁掙脫,好嘛,董南隅壓根沒使勁,秦似樓踉蹌往前一滑,穩住了。
“你說你去乾嘛。”
“曬太陽,要一起曬?”
“嗯。”
他倆上了電梯,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到了醫院門口,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秦似樓剛坐下,就看到董南隅跑來跑去、坐來坐去,有病。
“喂你乾嘛?”
“找位置。”
“什麼位置?”
“太陽光足的地方。”
so嘎,秦似樓以為他撿著錢了……
“這裡!!”董南隅在秦似樓隔了幾個長椅的小花園旁,秦似樓懶得過去。
“太曬了,”不想動彈,“你坐那吧。”
“好。”
天上的太陽果真在董南隅那邊,太陽散布的光芒把他一掐能掐出水的小臉照的紅撲撲的。
果然太陽隻會偏心充滿陽光的人,因為誌同道合,內心充滿陰暗的人隻配暴風雨後來之不易的寧靜。
秦似樓閉眼抬頭仰望天空,應該是藍色的,天上的雲懶懶散散、不情不願一堆兒一堆兒的在天空上。
好像睡了幾個點兒。
要是,“他”有一個能讓時間暫停的遙控器就好了,可以免費試用一下,覺得好用我也不買,甜頭嘗多了就戒不掉了。
“真好……”
“什麼真好?”不知道董南隅什麼時候站在秦似樓麵前,也許就是剛才吧。
“啊?”秦似樓被董南隅突如其來的一句嚇得不輕,隻能尷尬地咂咂嘴,“乾嘛呀,才多長時間,再坐一會兒。”
“啊?”董南隅好像是對秦似樓的答複不甚滿意,“都十點了。”
“嗯。”反而秦似樓對這個時間很是滿意,多長時間沒這麼愜意的休息了。
“我要帶你出去玩兒,”也不知道這小孩到底要乾什麼,總之彆把人家弄的哭鼻子了,“去好玩的地方,你去不?”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哪?”
“就說不去吧。”
秦似樓閒得發慌,去吧。
“嗯。”
“來,”董南隅把秦似樓從長椅上拽下來,秦似樓差不點兒就狗啃泥了,“帶你去個好地方。”感覺有點危險。
遊樂場……
“哦……”秦似樓一直跟著他,手沒有鬆開過,小臂那兒還有明顯的紅印子。
遊樂場……瘋了……
長得跟奧特曼大小的摩天輪,長得能繞地球三百圈的過山車。
秦似樓後悔了。
還有一些小孩兒才能玩的。
董南隅拉著秦似樓的胳膊踱來踱去,“秦似樓,你帶錢了嗎。”
傻逼吧,他媽不帶錢。
“帶了,500塊。”
“門票,一百二。”
“你去搶錢吧。”
對於這種人,這踏馬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門票二百四,吃吃喝喝二百。四百四,還剩六十,買點兒玩的,夠了,走吧。”說著又很自然的挽住了秦似樓的臂彎。
感情就花秦似樓一個人的錢!
買完門票,他們鬼使神差地走向那大得滲人的摩天輪,又要錢……
“你他媽選的什麼鬼地方,”秦似樓不滿地撅起了嘴,有些人表麵看起來深不可測,實則辦啥黃啥,“真他媽無語了。”
秦似樓想守護住自己最後的錢錢,可根本不好使,董南隅努力睜大他那狹長的眼眸,挺不住。
交吧……
秦似樓忍著劇痛把手裡完美無瑕的紅票給了麵相和善的大爺。
“我們坐02號。”
02號,才轉到上麵,還得等半個來小時。
秦似樓無力反駁,隻關心自己的錢錢。
然後兩人就像個傻子似的杵在摩天輪底下。
過了好久……
“47號……”董南隅指著摩天輪,嘴裡念著數字。
“什麼?”秦似樓還不明所以。
“要到我們了,”董南隅這一拍可是把秦似樓在想錢錢的信息拉了回來,“02號。”
“誒,”董南隅又死死拽住秦似樓的胳膊,秦似樓的老腰差點兒閃著,“你踏馬慢點兒。急著奔喪啊!?”
董南隅充當先鋒打開了摩天輪的門,拉著秦似樓麵對麵坐在“包廂”?裡。
摩天輪緩緩啟動,眼前一味的景色也開始變換起來。
“人真多啊。”秦似樓不說董南隅都沒發現從遊樂場門口進來就沒怎麼關心身邊,也沒想到上學日也這麼多人……
誒?董南隅怎麼不上學?
“董……”秦似樓剛想問這個問題,就被董南隅噓聲禁止了。
“看窗外。”
“有什麼好看的……”
儘管是上午十一點但是在深秋的季節依舊很冷,太陽已經升到頭頂了,卻還是朦朦朧朧地散發著光芒。
稀稀疏疏的光一塊兒一塊兒的堆積在秦似樓的臉上。秦似樓許是被太陽直射的光芒刺到眼睛了,習慣性抬手遮陽。
陽光透過指縫可見度很少,但也很漂亮。
清澈又不失優雅。
董南隅一直在對麵死死盯著秦似樓。
兩人沒繼續說話,摩天輪就這麼轉了一圈………
“一圈了,還轉嗎?”
“轉啊,要錢不?”
“你說呢……”董南隅無語JPG,“你……出錢。”
不要碧蓮,秦似樓想。
“……”秦似樓在兜裡左掏掏右掏掏,“我草?錢呢?”
“你就直說你不想付錢,”董南隅的白眼能直接翹到天上去,“不用浪費這麼多口舌。”
董南隅本以為秦似樓會很不好意思地說自己其實帶了,隻不過沒找著,哪想秦似樓的臉皮是造城牆的,“不想付。”
“……”
不要碧蓮,秦似樓想。
“……”秦似樓在兜裡左掏掏右掏掏,“我草?錢呢?”
“你就直說你不想付錢,”董南隅的白眼能直接翹到天上去,“不用浪費這麼多口舌。”
董南隅本以為秦似樓會很不好意思地說自己其實帶了,隻不過沒找著,哪想秦似樓的臉皮是造城牆的,“不想付。”
“……”
“彆瞅老子。”兩人麵麵相覷。
過了響久,秦似樓發話了:“你踏馬好意思讓一位病人付錢嗎?”
“你不好了嗎?”董南隅接茬。
董南隅再一次把話題聊死。
“餓了。”秦似樓想挽救一下這個如此尷尬的局麵。
“我不餓。”又把話聊死。
“那你他媽不吃!!”秦似樓已經在內心深處給董南隅翻了八百個白眼。
秦似樓用力抽出快被董南隅挽的要麻的手臂,徑直走向離他們不遠的mdl。
秦似樓一路上火花帶閃電地奔章店鋪,看到有情侶假惺惺地為對方開門,他一個臥滑出溜進去了,用手動手刹停了下來。
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帥氣的站起來,頗為油膩的對店員小姐姐說:“”
“…猴了猴了。”嘴裡塞的滿滿當當的,說話都說不利索。
“唔們滑去吧。”我們回去吧……
他們嚼完嘴裡的東西,抱著一大堆吃的走向鐵門。一路上但凡不是瞎子都要說上一番“這倆孩子幾天沒吃飯了,餓成這樣。”
無語,秦似樓就是出來玩,怎麼就沒吃飯了。
“開心嗎?”
“嗯。”秦似樓的咬合肌現在還疼著呢,隻能含糊不清的回答。
“秦似樓,你喜歡這種生活嗎?”
“啊?哪種?”
“過著累死累活工作都掙不來幾個錢的生活……”雖然秦似樓站在他後麵,但他能感覺到,董南隅說這句話時有些哽咽。
“其實還好啦,”秦似樓費勁地騰出右手,拍拍董南隅的背,“總比無人問津強啊!”
“嗯……”不知道董南隅思考著什麼。
“那你呢,”董南隅抽空回頭問秦似樓,“你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你不知道麼,每天去女廁所,被人揍。”秦似樓是晚上一年學,今年17,比董南隅稍大一歲。也搞不懂他的心思。
“……”董南隅不說話。
一路上他們倆都沉默不語。
(文筆沒以前好了。)
到醫院時手機的東西差不多都吃完了,秦似樓的回了病房,他也就回去上課了。
十二點,應該在午休。
回了冷淒淒的屋子,無聊,又換回了鬆垮垮的病號服,空虛。
重新躺回床上,想回學校,即使被欺負,也不想待在這裡。
躺在床上無聊。
扣扣手,玩玩床單,實在閒不住就下地逛逛醫院,中藥味好濃……滾回病房。
這幾天我過得跟是滋潤,期間斷斷續續有人來噓寒問暖,帶著水果,夠吃了。
…………
過了幾天,秦似樓還在啃著蘋果在床上思考人生,李老師很“禮貌”踹開了他的病房門,身上還滋滋冒著冷氣,“似樓,你可以出院了。”
“嗯……”秦似樓若有若無的應了一聲。
其實秦似樓下不想出院,避免不了再出事。
“我幫你收拾收拾東西。”
“謝謝李老師。”
“謝啥呀。”
十分鐘後……
“不是孩子,你這幾天都沒吃飯吧。”
“呃……吃了。”心虛……
“你本來都很苗條啦,再瘦下去就成火柴棍兒了。”李老師打趣說道。對於秦似樓瘦這件事,他可以毫不吝嗇地說,一米八幾的大個兒,才一百來斤,可以說是一大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