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就在眼前,難得有一整天在學校卻不用做題考試,大家一星期前心思就不在讀書上了,見空就往操場上紮,美其名曰拉練。
報名二班籃球隊的幾個男生都是顧明晦“派係”的,說為了不丟顧哥臉,還和隔壁班的約著像模像樣地操練了幾把。
向引打了沒幾分鐘,發現替補很有上場表現的欲望,就讓替補替他了,自己下去美美喝寶礦力。
顧明晦中場休息時抱著球坐到他旁邊,“怎麼不玩了?”
向引咽下飲料,“不想出汗,累了。”
顧明晦低低地笑起來:“你已經出汗了。而且,一拳揍飛一個一百八十斤的人,對拚十分鐘就累了?”
向引“嘖”了一聲,“少說。”
可能是因為潔癖,有些煩躁的向引很新鮮很少見。顧明晦不由得側頭仔仔細細地觀察向引。
他稍仰著頭飲運動飲料,有一滴水珠從他的前額發絲滴落,正好盛在他纖長濃密的眼睫上,他無意識地眨了眨眼,然後這滴水珠震顫著被打碎,順著向引白皙修長的手指散落在飲料瓶上,然後和瓶壁上的水珠混合在一起,砸向地麵消失無蹤。
顧明晦感覺自己像個變態,跟台慢放的超清攝像機似的,把向引身上的任何細節都恨不得照得分毫畢現。
如果這滴水珠被他接到,他估計會上嘴舔掉。
不如說,他更想舔向引此刻顯得尤為紅潤好親的嘴唇。
自從發現自己是喜歡向引,之後又做了那場十分刺激的春夢,顧明晦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就沒一天倒乾淨過。
不僅是想,他這會兒儼然已經暈頭轉向,要付諸行動了。
向引老半天沒聽見旁邊的任何動靜。轉頭一看……
臥槽,湊這麼近!向引嚇了一跳,忙往後仰了仰。而且,這是啥迷離的眼神啊?莫非又中暑了?今天又不熱……
“你要喝水說啊,旁邊那麼多女生巴巴地等著給你送水呢。”他說。
顧明晦想,向引真是很難接近。
但顧明晦已然泰然地接受了。回頭想想一切不是沒有苗頭,他的潔癖、他對肢體接觸的排斥,昭示著向引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而且,向引對他們的關係評價消極又怎麼樣呢?他對自己的縱容和體貼是實打實的。
他自私自利,又有很強的領地意識,既然看上了向引,那向引合該就是他的。
甚至,不論向引願不願意,他都鐵了心要得到向引。
我美好就夠了,我管你美不美好。
他網上查了不少東西,什麼同性戀、什麼出櫃,在他這裡被統統無視了。反正他孤身一人,不在乎彆人有什麼看法。
就是打算和向引耗上了。
好在,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隻要徐徐圖之。
旁邊放著好幾瓶冰鎮的運動飲料,顧明晦伸手拿過一瓶,遞到向引眼前。
“換。”
向引無語半晌:“我這喝剩一半的換你一瓶沒開過的,你虧死了。”
“你的水看起來比較好喝。”
“你要是中暑了你就一邊兒涼快去,彆在這兒惡心人。”向引說。
“……”顧明晦抿抿嘴,不再強求間接那啥了,轉而繼續搞事。
“手出汗了,擰不開。”鍥而不舍地把水瓶往向引眼門前送。
向引很震驚。
“你還真是個小王子。豌豆王子。”他吐槽道。
“切,少說。”
最後,向引還是幫顧明晦擰開了水瓶。
顧明晦小口小口地喝水,掩蓋住唇邊的笑意。
看吧,向引果然是會退讓的。
休息時間結束,顧明晦拉了拉向引的手腕。
“走啊,上去打啊。”
向引晃了晃手腕,“不去了,我在底下看你打就夠了。”
顧明晦臉又悄悄紅起來。“哦……哦。好。”
他捏了捏向引的手腕,鬆開手轉頭奔向籃球場。
他們班的臨時隊伍這幾天的籃球練下來還是挺有成效的,就向引而言,他上一次接觸到籃球運動已經是十數個世界前的事了,現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手感也找得七七八八。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力量逐漸回來了,不多,但夠用。
向引有意放水,但最近幾天在籃球場旁邊邊轉悠邊議論他的女同學還是越來越多。
顧明晦的籃球也打得不錯。比起體格上的對抗,他的技術往往能更勝對手一籌,花裡胡哨的過人和運球總能引起周圍的一片尖叫。
向引倒是不意外。因為,他記得清楚著呢:世界劇情攻受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大學校園的籃球場上。趕著去報到的大學新生倪陽橫穿籃球場,撞上了在籃球場做單人練習的學長顧明晦。
顧明晦雖然是個高冷學神,但他不是隻會搞研究的書呆子,每天都會保證一定的運動量。
現在看來,像是個從小養成的好習慣。
如此,這麼熱火朝天地備戰著,很快就到了運動會當天。
開幕式時天氣不是很好,天陰陰的,但大家都很興奮,團團圍坐在操場上自己班級的區域裡聊天等著項目。
等到中午時分,太陽成功扒開雲層露了麵。
班長團購的兩箱礦泉水和幾大盒巧克力到了,給參加項目的同學每人都發了一份。
向引對巧克力不太感興趣,隨手拋給了喜歡甜食的顧明晦。
顧明晦當然照單全收。
他怕巧克力捂化了,特意起身放在不貼身的外套口袋裡。
收好新藏品,他習慣性地轉頭找向引說話,一抬眼就看見魏昭拿著運動員彆在身上的號碼紙,笑盈盈地在和向引說話。
魏昭蹲著,微微仰著頭,向引坐著,微微偏過頭,場麵好不美好。
顧明晦走過去,不由分說拉起向引的胳膊,“走吧,差不多該檢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