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空間不再充滿黃沙,能見度相較於之前,已經好上不少,林晴冠也終於不用費心費力地編出那些紅紗布,也勉強算是件好事。
隻不過,即便看完了陳初先生的故事,自己卻仍然搞不明白,這片完全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空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東西而存在。
也許是“高禮帽先生”,他特意給陳初準備的幻覺?可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會把禾萬秢這丫頭給關進來?
還有,說起禾萬秢……為什麼這女人還沒有醒來啊喂!
想到這裡,小少爺無奈地瞥了眼身後那個被紅線包成粽子的同路人,最後又掐了掐自己生疼的三叉神經,不再去想還有這麼個家夥在。
而沒有巡邏紙人的困擾,幾人很快就雷厲風行地趕到了小區外麵,而剛一走出那門口兩個大的嚇人的大理石柱,幾滴尚且溫熱的液體便滴在了林晴冠的發旋上。
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林晴冠,你沒有,沒有!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小少爺當即就把它給硬生生地壓了回去,隻是儘職儘責地護好了手裡的筆記,以免它被這些“不明液體”給打濕——
“啊……血雨怎麼又下起來了……”
很好,哈哈,很好。
在某個旁觀者好不容易才做好了心裡建設,準備搞定接下來的工作時,那個過去的小丫頭卻好死不死一語道破了真相——
至於接下來的事,那真的就簡單多了,次元壁不出意外,又一次裂開了,隻不過好在一個諧星發功的威力,遠要比兩個二貨加在一起要弱的多,沒引起什麼麻煩的波動:
“倒仙姐姐,你有聽見什麼聲兒……嗎?像尖叫一樣的聲兒?”
好吧,看來有些話還是不能說太早。
小丫頭的話剛一出口,林晴冠便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兩位女性,瞳孔裡滿是“驚恐”的神色。
不是吧我的老天爺嘞,我一生雖然沒有一直行善積德但也不作惡多端啊喂……有必要這麼整我嗎喂!
在“倒仙小姐”把目光移過來的那一刻,小少爺那叫一個豐富的內心戲啊,當即,就堪稱水漲船高地“噴”了出來,險些把他的天靈蓋給掀翻。
“沒有……吧,怎麼可能連著出來兩個幽靈吧……走吧走吧,記得撐把傘,我記得包裡有來著,芷瑟要記住,小心駛得萬年船——懂不?”
說老實話,這樣的事實,其實比起想象中的“慘烈情況”,幾乎可以說是驢唇不對馬嘴。
本來呢,林晴冠的心臟已經要被刺激到可以當場跳出來,給在座各位跳一段芭蕾,但“倒仙小姐”的這番話,又生拉硬拽著心臟的後腳跟,把它給拖回了胸腔裡頭。
看著逐漸走遠了兩位女性,這家夥當即長舒一口氣,又趕忙跟著她們追進了彌漫在周圍黑色霧氣之中。
通過一些生活小常識,可以知道所謂“霧氣”,其實就是密度較大的水分子,因為重量的原因漂浮在地麵上,也因此,身在其中的人每一次呼吸,都會感覺到口腔裡的濕潤觸感,
但是這些黑色的霧氣吧,又顯然有些不大一樣。
因為在這裡呼吸的過程中,幾人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就像是吞下了一口灼熱的“火焰”,不斷刺痛著內部柔弱的軟肉:
“黑胡椒霧嗎這是……一天兩天的,咳咳咳咳、學校老師會生氣的喂……”
對此,林晴冠作出了如下評價。
結果呢,小少爺話剛說到一半,這堆“黑胡椒霧”就像是聽出了某個旁觀者的“冷嘲熱諷”,當即就讓他連著咳嗽了好幾下,看上去就跟被人打了好幾拳似的。
至於某個活寶的吐槽戲碼,那自然是不會被這些個正經的局中人聽見,她們沒有說話,接著又戴上了護目鏡,以免自己的眼睛被黑霧灼傷。
而在兩位女士準備萬全後,幾人又突然聽到了什麼異常的聲響,像是樹枝被重物折斷,不不,應該說,被“踩斷”的聲音——
好家夥,擺脫了紙人,結果這外頭居然還有其他的巡邏員……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喂。
小少爺抹了把臉,儘可能地讓自己心態放平,以免又被突然出現的“跳臉殺”給嚇得又一次打破次元壁。
雖然屋外的視野實在不算好,但是肉眼還是可以勉強看清一些東西,比如枝葉上長著高禮帽的大樹比如隻剩下脖子還能在大街上蠕動的長頸鹿。
當然,這還不算完,這裡頭甚至還有穿著壽衣,在路邊“談笑風聲”的“路人”,蒼白的臉頰上都塗著過於紅豔的腮紅。
很好,很好,至少沒有長的特彆……呃,特彆“彆致”的“異形”,也勉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倒仙姐姐,咱就是說……這裡真的有正常的東西咳咳咳咳……我是說,真的有正常的生物嗎?”
在經過第三個穿著和妝容都仿佛死人一樣的圍觀群眾後,“過去的禾萬秢”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吐槽的欲望,當即就壓低了聲音,儘自己所能的用還算禮貌的言語說道。
而看著這幫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倒仙小姐”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緊接著,她又一個伸手,往眼前的黑霧裡一撈,又愣是拽出一個——
一個……呃……這東西從外觀上來看,用文雅點的稱呼,應該叫“烏龜”,但是吧……這王八它,它沒有腦袋,沒有!腦袋!
光是看著這玩意,“過去的禾萬秢”就當場被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至於林晴冠,哦,那小少爺在看到這些個玩意的時候,已經快要見怪不怪——
畢竟,啊畢竟,這隻是一隻僵屍烏龜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大概……
小少爺忍住自己兩眼一黑,徹底昏過去的衝動,在心裡默默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