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官端正,沒有這個時代妃子該有的濃妝豔抹,一頭乾淨利落的短發更顯她英姿颯爽:
“佟飛先生,哦不對,應該稱呼您為佟緋小姐,很抱歉本人無法親臨現場,隻能以這種方法見麵。”
“不過計劃有變,實驗品:2423與2020的抓捕計劃,現在由官先生進行代理,希望您能夠理解,至少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惹事生非。”
任琳女士比想的還要禮貌欵……
想到這裡,林晴冠咽了口唾沫,即便這位策劃了一係列實驗的罪魁禍首遠要比自己所想的要彬彬有禮,但眼前的女人所散發的氣場,卻比她的言行更加毛骨悚然。
真不知道禾浮醫是怎麼——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如果這裡是禾浮醫的記憶所構成的空間,那他是怎麼知道眼下的情況的?
思至此處,小少爺越想越不對勁,一直到佟緋不耐煩地把手上的“貨物”交給官餘刃之後,這家夥才記起鏡靈早在消失之前所說的話:
“這些本該被遺忘的記憶出了點差錯……有些不乾淨的東西混進來了。”
不乾淨的東西……嗎,也許與眼下的情況有關?
他沉默幾秒,還是沒能想出什麼合理的解釋,最後隻得跟上那兩人的腳步,繼續去記錄之後所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要帶我走?”
童曇見部隊的那幫人徹底消失之後,又警覺地看向官餘刃,字裡行間的厭惡幾乎肉眼可見。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拉著男孩的手,穿過一家又一家已經停止營業的店鋪與公交車站。
而童曇並不是個聒噪的孩子,但是想起自己早已過世的親人,生理性的厭惡與不自覺的恐懼仍在侵蝕少年的內心。
他想要回家,想要離開,但眼前之人的力氣遠要比自己想的要大,幾次小小的逃跑行動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累了嗎?”
看著這已經氣喘籲籲的小家夥,官餘刃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動搖,他從身上掏出一瓶水,低聲問道。
其實早在經過第三家超市之時,童曇已經精疲力儘,但他仍然倔強的像頭牛一樣不肯放棄。
而到了此刻,這家夥仍然咬著牙,兩隻眼睛死死地瞪著青年,麵對這瓶水,他最後又偏過頭,不再言語。
官餘刃低下頭,氣氛一時之間降至冰點,不過呢,對於一路上跑的要死要活的林晴冠來說,他此刻也終於有時間休息一下自己酸軟的雙腿——
但即便如此,小少爺心裡還不忘罵道“這兩人屬馬的嗎”之類的“親切問候”。
“為什麼這麼恨我,童小先生?”
說回正題,在一片寂靜之中,官餘刃開口問道,他掏出幾個硬幣,投進路邊的自動販賣機裡,幾番操作下,一瓶番茄汁便到了青年手中:
“不跑嗎?我還以為身為晴冠先生的弟弟,你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或者你想陪我喝一杯?這裡的貨物每個月都會更換一次。”
“不要妄加揣測彆人的想法,更何況官先生您沒有資格提那個名字。”
童曇顯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每字每句都像吃了辣椒一樣,嗆得不行。
至於身為局外人的某個小少爺,他對此情景就更加疑惑不解:
在這個故事裡,童晴冠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目前差不多已經明了,作為童曇的哥哥,也作為第十一號,醜孺實驗的參與者,他最終變成了一個吞食靈魂的怪物。
但這僅僅隻是童曇的一麵之詞,更具體的情況目前還不得而知。
那官餘刃呢?
他的父親是n城的上級人員,估計也和那十二場實驗有些關係,那官餘刃本人,他在醜孺實驗裡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實驗者?還是個被實驗者?現在還不得而知。
易拉罐被打開的聲響清脆響亮,官餘刃的聲音又打斷了林晴冠的思緒,他將罐中的液體一飲而儘,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輕笑:
“喜歡嗆人的毛病倒是和你哥哥一個樣,哈,雖然你們見麵的可能性在現在……不已經無限趨近於零了嗎。”
“但他還活著,在那麼多人的身體裡。”
“如果讓彆人不會思考不會說話,變成隻能依靠本能進食的僵屍,這樣的結局也能算是活著的話。”
聽到這裡,童曇突然跳起,一個巴掌便把對方手裡的易拉罐給拍開,香甜的紅色液體從裡頭飛出: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那個用病患,用人命做實驗的瘋子……告訴我,您為什麼你會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