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嗎?
那是一個看起來神秘,但真要論證起來,其實也是相當簡單的一件事,一個“有機物”的生命體征徹底消失,那便是“死亡”到來的時刻。
你想要聽聽看嘛?我關於“死亡”的認知,我記得那一天,夜晚的星星很亮,親吻過霓虹燈光、已然喝醉了的風帶著些許暖意。
披著白色長袍的成年人手裡拿著一柄銅錢穿成的劍,像是在吟唱著什麼稀奇古怪、令人費解的咒文。
然後啊,我記得有什麼白色的液體被強行灌入我的口中,緊接著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低語縈繞於耳邊,而仔細聽,他們似乎在訴說著一個“故事”。
一個關於“喜歡”的故事:
“我喜歡你。”
那個尚且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看著製帽匠人,最後道出了這樣熱烈的告白,這一舉動令那個“怪家夥”很驚訝。
“為什麼?”
製帽匠人如此回複。
“因為烏鴉像一張寫字台。”
因為“為什麼喜歡你”這個複雜的問題啊,本來就沒有什麼標準答案。
心臟的每一次跳動、瞳孔溢出的淚水、甚至是親吻時紅彤彤的臉,都可以成為獨屬於“自己”的最佳理由。
即便在最後,我們的結局啊,也一定將是以分彆收尾,那至少在我想到你時,能憶起的永遠隻是我們歡笑著的模樣,因為——
“因為從出生開始,我們便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因為曾幾何時,我也向往過成為像你那樣的人;因為在不被白色覆蓋的過去裡,我們也曾歡笑過。”
因為烏鴉像一張寫字台,因為那時候悸動的心,造就了現在的“我自己”。
黎鏡回味著那段如夢如幻的過去,在這條並不算大的小巷子轉了個小圈,仿佛在跳著一曲不算優美的舞曲,又像是一隻輕盈的小鹿,在夜色中勾勒出歡快的節奏。
說句煞風景的話,這樣的場景其實稱不上漂亮,但不知道為什麼,素來“嬌生慣養”的林晴冠卻像往常一樣露出了笑容,最後又在黎鏡停下腳步時拍了拍手:
“很漂亮,鏡子。”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違心的話,也不是這家夥審美與眾不同,“小少爺”隻是單純的喜歡,少年在此刻所譜寫出的、不摻雜著任何虛偽的“喜悅”。
而麵對這根本不可能聽到的讚美,黎鏡卻隻是微微一愣,而後又沉默著走向牆邊,光線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林晴冠不由得有些奇怪於是下意識的想要走近——
“如果姐姐還在的話,如果她還在的話,聽到這些,肯定會難過的……”
“所以,可以不要再纏著我了嗎?”
沒有給“小少爺”靠近的機會,那已然渾身蒼白的少年便開了口。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在經過了無數次撕心裂肺之後所發出的“悲鳴”,但是在那其中,林晴冠卻嘗出了些許的、應該是“憤怒”的情緒,像是在對什麼人發泄。
正當某個“旁觀者”疑惑的時候,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宛如那擊破平靜水麵的石子,嚇的他差點一個不小心,整個人直挺挺地砸在路邊的垃圾堆上。
林晴冠花了老半天功夫,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跟腳,腦子裡正疑惑眼前這熊孩子是又犯什麼抽抽了,結果迎麵而來的便是又一聲巨響:
“你憑什麼侮辱我的生活?你憑什麼!憑什麼侮辱我的家人?”
好吧,萬幸的是,這一次“小少爺”至少沒有砸進垃圾堆裡,但不幸的是——這倒黴孩子踩到了某個醉漢的嘔吐物。
嗬嗬,嗬嗬嗬,今天咱和這巷子犯衝,命裡必有此劫,我認命,但是這家夥是咋了?中邪了還是碰見詐屍了?
林晴冠看著自己的鞋子,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但對此,他隻是拍了下暈暈乎乎的腦袋,接著便走上前,想要拉起黎鏡砸在牆上的、已經開始滲血的拳頭。
果不其然,根本沒有實感,也沒有肌膚相觸時所感受到的溫度,甚至感受不到血液的腥氣,但即便如此,“小少爺”還是沒有把手移開。
過去想要成為一個摘星者的驕傲,作為一個會哭會笑的人的“驕傲”拽住了他那顆早已如同風中殘燭的紅色心臟,試圖掀開其中的情感:
“很疼吧?鏡子。”
少年的聲音可以說不帶一點的不耐煩,像是在哄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從旁人看來,甚至能從這家夥身上觀察到幾分“母性”——
天知道為什麼一個才初中的男孩子身上居然會有母性這麼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