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二話不說,林晴冠當即咳嗽了幾聲,一下兩下沒有反應,那麼接著咳這麼多下聽力正常的人應該都可以發覺到了啊喂——
等等,這兩二貨是不是看不見也聽不到咱啊?
看來腦神經還沒有完全回來。
麵對這情況,“小少爺”當即一個完美的四十五度角甩頭,切換回了自己“優雅”的形象,不過,在這一通耍寶後,黎鏡也終於有了動靜:
“小佘同誌覺得,神明應該是什麼樣的存在?是應該像他們說的一樣,特彆特彆完美,特彆……沒有瑕疵?”
窗外的雨不算大,不過是幾個淅淅瀝瀝的烏雲在搞惡作劇,沒過多久便徹底消失,隻留下沒有星星的夜空。
佘燼看著那略帶緋色的長夜,本就被疼痛與悲愁浸潤的雙眼泛出幾滴眼淚,不知道這是因為生理性的苦澀,還是因為情感上的哀淒:
“我還要再一個人多久?”
答非所問,按照常理來說,已經失去了感情的黎鏡應該會像機器人一樣,重複先前那句沒有意義的話,但是他卻沒有出聲,而是徑直走出了房門,連頭都沒有回。
這一更加意義不明操作愣是把林晴冠給硬生生地氣笑了,他很想揪著某個黎姓少年的頭發帶到房間,然後大罵一句“逆子”。
而事實上,估計是因為氣血上頭,他居然也真的這樣做了!
他甚至追出了房間,手上的宮燈晃的啊,看的人生怕它一不小心玩火自焚。
然而呢,本來半個“逆”就在嘴邊了,隻要鼓起勇氣把剩下的一個半字吐出來就是“旁觀者”的一大步了,結果一隻纖長的腿就這樣徑直貫穿了自己的腦殼——
“單、單、單……大哥怎麼還有你的戲份啊喂!”
再次重申,林晴冠本人,啊是沒有任何的昆蟲恐懼症以及節肢動物恐懼症的,但這已經是不止一次了!不止一次!
先是被迫近距離領略一番蜘蛛巢穴的異樣風景,再是現在被“一腿爆頭”——
上帝啊我這一生雖然沒行善積德多少次,但是也絕對稱不上作惡多端啊!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啊喂!
視線移開瀕臨崩潰的“小少爺”,單蛻與黎鏡相處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尤其是在“高禮帽先生”手裡頭還拿著個明顯加多了胡蘿卜的飯團時,氣氛更是和諧到令人嘖嘖稱歎:
“我警告您,請不要用您的臟手去碰這些東西,如果要動,請付該付的錢,我親愛的高禮帽先生。”
呃……這樣的威脅,是不是太禮貌了一點點?
雖然林晴冠很想這樣說,但是回想起之前這兩“二貨”的相處方式,好像還是這樣更正常些,即便黎鏡臉上洋溢著的“笑容”……看上去好像不大對勁。
而身為當事人,單蛻還是沒有停下進食的動作,他把麵具抬起一點,三兩口就把胡蘿卜飯團給吞入腹中,完全沒有把黎鏡的“威脅”當一回事:
“小家夥這是酒醒了?當初是哪個酒蒙子一邊喊著“毀屍滅跡”,一邊看著人家把那死胖子拖出巷子的?”
話音未落,“高禮帽先生”又發出一聲堪比手抓黑板的尖笑,聽得人感覺腦袋止不住地抽痛。
不過很可惜,黎鏡顯然不是某個“小少爺”那樣的等閒之輩,他微微偏過頭,兩隻眼睛對上了單蛻的狐狸麵具,什麼話都沒有說,像極了高中蹲在教室後門的教導主任。
相較於眼前兩人的針尖對麥芒,林晴冠顯然就不那麼好受了。
有些時候太過於“敏感”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是這樣被夾在中間,求生不能求死也不敢的尷尬,光是站在他們旁邊,“小少爺”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知道這孩子的來曆,對麼?”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了近五分鐘,最後又以人造神明的開口畫上了休止符,不過他說出口的問題——
很顯然,這是要引起二貨之間的“第三次世界大戰”。
“我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明顯不好回答,單蛻也果斷選擇了回避,然而黎鏡一個轉身,近乎於白的左手就那樣死死抓住了對方的衣領,力度之大,像是徒手就能把骨頭給掰斷。
本來被拽住了衣領,自己明顯就處於了“下風”,但“高禮帽先生”,他看上去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伸出自己纖長的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伴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哢”聲響,硬是營造出了恐怖片的效果……
不對,等等,這“哢哢”的動靜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