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大學怎麼會有這麼危險的東西?我怎麼記得以前大學隻有模型機?真正的捕光籠隻有經過授權,且有使用執照才可以被批準使用的來著?”
通過這幾句話,林業禮當即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就算是在大學,使用這種可能會造成人員傷亡的機器也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得到批準——
更何況,據他所知,晴日大學根本得不到這種機器的原型機,有的隻是供人觀摩以及模擬操作的模型,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會通過靈魂層麵殺人?
而似乎是看出了對方腦子裡的問號,葉錄接過他手中的資料,指尖最後又在接下來的一段停了停——
“當天下午三時二十七分,兩人第一次使用捕光籠,在“教職人員”的幫助下,杜帆歡進入了被害人方殷的“碗”,也就是所謂的內心世界。”
問題就出在這裡。
這個所謂的“教職人員”到底是誰?他又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台機器?很顯然,這是接下來他們需要破獲的東西。
不過接下來的資料……顯然還是有點匪夷所思:
受試者的“碗”本來還算正常,通訊也沒有出現什麼異樣,但是在杜先生即將從內心世界中脫離時,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
在爭鬥過程中,根據“教職人員”提供的口供,以及當時通訊的錄音,杜帆歡為了脫困,“釋放”出了什麼東西——
通過警方的技術人員查驗,“教職人員”提供的錄音確定不是由電腦合成的,而這位教職人員現在已經被警方抓獲,目前正在進行詢問。
“這位教職人員是誰?住哪裡?曾經犯過事嗎?”
葉錄如此問道。
“教職人員名叫王芒,故鄉L市,經過調查確定無父無母,根據小郭對他的調查,這家夥沒有什麼特彆值得注意的事,隻不過我們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出生證明。”
“另外,我們到了。”
刹車的聲音不算刺耳,趙宙淵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車門,他們此行前往的,並不是案發現場的“晴日大學”——
“晴日大學那邊有其他人幫忙,現在我們需要你們倆去審問杜帆歡,他指名道姓的要求你們進行記錄,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記住,不要逼的太急,更不要進行……”
“知道,不要進行武力脅迫,不然會被舉報濫用私刑之類的,帆歡也算是我救命恩人,當然不會做這些事的,放一百萬個心。”
就你這見色忘友的本事他們怎麼可能放心啊喂!
什麼叫“見色忘友”?小崽子不懂事不要亂說知道嗎。
正當著林業禮對著三人微笑,不緊不慢地走進市局大門時,他腦子裡還不忘和自己被所有人忘記的小表弟鬥嘴。
那些流程的時間並不長,在記憶空間裡也就過了一天一夜左右,表哥先生甚至還可以聽到自己親人那震天響的呼嚕聲,更是忍不住挑高了半邊眉毛。
當然,這些事都是後話,當兩人走進審問室時,以及坐在慘白燈光下將近半個小時的杜帆歡啊,現在可以說是憔悴到不像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姓名,性彆,還有住址。”
“業禮啊,就是說……這些他們都已經問過了,還有,哪兒有審人自己都憋不住笑的人兒啊?”
聽到杜先生滿懷著“天真無邪”的問題,林業禮原本嚴肅的表情頓時破功,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噗嗤噗嗤”的笑聲。
於是,為了讓這份記錄在案的資料被沒有意義的笑聲取代,他又趕忙背過身,接著推了把葉錄,自己退到一旁,順帶著和林晴冠交流情報:
葉先生現在去審人了,需要東西趕緊說,我一會兒剛好問一問,如果沒有猜錯,方殷女士的死,也和這麵鏡子有關,我的猜測對麼?
“業禮哥應該也知道,這不是疑問句,這場案子絕對和羽枝鏡有關,不光是因為我在鏡子裡見過一個叫“方殷”的男性——”
“還有,可以做到“撕裂靈魂”的東西,隻有捕光籠和這麵鏡子,如果可以的話,問問帆歡先生見到了什麼,有沒有見到一個叫做“ZhengMei”的人。”
“另外,我會連通你的視覺和聽覺,安心去審問,我會聽著。”
得到對方的答複,林業禮當即收斂了臉上的重重陰雲,接著又擺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一並參與進這場不算強烈的唇槍舌戰之中——
說到底,杜帆歡壓根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先前自己與眼前兩人做好的約定也不允許他說謊,更何況主動說出一切對自己和其他人都好。
不過……從這家夥口中得出的結論,實在是不能作為呈堂供證記錄在案。
時間與過程都沒有出現什麼差錯,隻不過他們去到的地方,是現在已經被革職處理的王芒先生的家中,不過在那之前,他依稀記得自己聽到了什麼——
“那是什麼樣的聲音?”
林晴冠與林業禮異口同聲。
“應該是……類似於鐵片碰撞的聲音,大概是剪刀之類的東西,然後在“碗”裡看到的東西,我記得是一從紅色的……樹花?然後裡麵困著一個人?”
說出口的話,就連杜帆歡自己都不怎麼相信,但是在林晴冠可以看見心聲的雙眼麵前,他可以確定對方沒有說謊。
問問他對那個人還有沒有印象?
少年如此問道,又堪堪接住佘顧陽投來的小皮球。
林業禮自然不會害自己的兄弟,而在對方給出答案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陷入了呆滯狀態:
“我記得……那個人是一個男性,大概這麼高,我比劃一下……然後,他穿著一件白大褂,手上拿著一顆心臟——”
“他說,他叫方殷,還問我“有沒有見到一個叫林晴冠的傻小子”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