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便這樣啟動了,一時間鴉雀無聲。我覺得有些怪,給沈三寶發了個信息問他在哪裡,他卻遲遲沒有回複我。
我嘗試著和司機搭話,但他的嘴巴緊的很,沒有透露出一點有用的信息。廣城的治安一直不太好,我懷疑沈三寶的手機被壞人撿到了,心裡默默盤算著對策。
我裝起了肚子痛,司機在一個馬路邊停靠讓我去解手,我走進一家店從廁所窗戶翻了出去,卻直接被兩個大漢按倒在地,他們手腳麻利地打昏了我。
昏迷前,我迷迷糊糊地想著,為什麼要這麼大張旗鼓的抓我……我口袋裡隻帶了二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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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幽幽轉醒,有人在說話,但我的腦袋很痛,沒有辦法理解。我緩緩睜開了眼睛,懸吊著的白熾燈發出了刺目的光芒,水泥地、鋼鐵架,這裡是……倉庫。
“她醒了。”這是我清醒後聽見的第一句話,我被人從地上揪了起來,血也順著我的臉頰滑了下來,是打暈我的那個男人。
“你說說吧,都知道些什麼,和沈家什麼關係。”他用冰冷的刀背拍了拍我的臉。
定了定心神,我開口問道:“沈家?你是說,沈三寶?”
“媽的,彆在這插科打諢,你明明知道我們說的是沈三!”另一個壯漢對我大叫起來。
“我不認識什麼沈三。”
他陰狠狠地笑著:“你和周家小姐住在一起,你說你不認識沈三。那好,哥哥們幫你回憶。”
倉庫裡麵忽然傳出一聲慘叫,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是沈三寶。他被人拎了起來,直接扔在了我麵前,送我來的司機抓住我的頭皮說:“妹妹,這下你該認識了吧。”
我死死咬住下唇,一股血腥氣在我的口腔蔓延:“他叫沈三?”
司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是鑫盛三公子,他叫沈榮昭。”
我的腦子瞬間成了一團漿糊,我當然知道鑫盛集團,在廣城一手遮天的地產龍頭。他堂堂三公子,為什麼要去一個小小的工地做安全員,又為什麼要對我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周銜呢,她又是什麼人?
“你先給他包包傷口吧,今天就算把我打死我也說不出你們要的信息,我和他真的沒關係。”我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掃著他腫成豬頭的臉,沈榮昭,你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被一群混混給逮住?難不成這群人的背後也大有人在。
“二哥,先彆打了,彆搞死了,不好交差。”
被叫做二哥的人,也就是我身旁的司機,抽了一口煙:“好吧。”
於是我強忍著頭疼摸摸沈榮昭的鼻息,他還有氣,隻是陷入了昏迷。我癱坐在地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像是簡單的綁架勒索,他們想要的信息為什麼會與我有關。
“二哥”撥了個電話,走到了門外,聲音斷斷續續的,我想是在向他背後的人請示。過了幾分鐘,他拿了盆水過來朝沈榮昭臉上一澆,他醒來了,就像一條瀕死的魚,急促的喘息著。
“沈三公子,另一個人我也給你帶來了,你說說看吧,周小姐究竟知道了喬家什麼。”二哥蹲在沈榮昭的麵前。
“哈哈哈哈哈,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她就是我們找到的信息。”沈榮昭伸出手指指向我,“如今證據已經握在我們手裡,你們就算把她殺了也沒有用。”
他神色癲狂,我的心卻重重一沉,他為什麼要害我,拖我這個不相乾的人下水。
三個男人對視一眼,也沒了主意,一通電話後,我的意識又陷入了昏迷。
他們帶我轉移了地點,為了保險,還給我罩上了麻袋,其實我完全沒有力氣記住路線了。拖著我下了車,我像一隻垃圾一樣被他們丟在了地上,頭上的麻袋被一把扯掉,刺眼的光芒把我喚醒,我疲憊地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一間辦公室,不過牆上貼了很多“義”字書法,還養了很多文竹。與普通辦公室不同的是,這裡就像梁山聚義一樣排列著座位,為首座次是一個男人。我的頭疼的更厲害了,胃裡不停的反酸,隻能把身子蜷著,讓自己不要吐出來。
“坤哥,人帶來了。”
被叫做坤哥的男人幾邁步跨到了我的身邊,他踢了我一腳,我就像一個蝦被徹底暴露在空氣中,周圍霎時發出一聲驚呼。難道我也被打成了豬頭。
坤哥也愣住了,問帶我來的幾個小弟:“這是誰?”
我終於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在地毯上大吐特吐,隨即陷入了長久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