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易今兒心情不大好,進了商會的門兒是帶著戾氣去的。
原本唾沫橫飛的大堂,在伯易進來那一刻霎時噤聲。
眾人是麵麵相覷,你推我,我推你,不見有誰真的上前來說話。
伯易是掌著謝長青的國師金印進來的,身份貴重,落座上首。
本來他是不欲管這檔子破事,隻叫州令張賽來問人拿錢便是了,不論他什麼明的暗的,硬的軟的手法,最後銀子一文不差地到了就好。
可偏偏商會鬨騰的厲害,愣是沒把州府衙門放在眼裡。仗著自己手裡頭把著永州經濟大半財富,便以為有了倚仗,官府不敢亂動,死活要見國師。
商賈欺壓到官府頭上,可想而知平時是個什麼事態。
伯易怒從中起,親自赴了這鴻門宴。
此時伯易陰著眉頭端坐上首,長指一下一下地叩著金印。
指甲叩在金印上碰撞出脆響,他一言不發。
底下的人擠眉弄眼,最終眾人想將之前鬨的最厲害的範瞎子推出去做這出頭鳥。
可是範瞎子不傻,明擺著伯易此行勢在必得,這會兒誰打頭陣,誰就是明日的階下囚。
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長久間氣氛凝重,無人開口。最上首敲著金印玩兒的伯易動了動身,緩緩開口道:“諸位叫嚷著讓國師來,可對不住,國師事務纏身走不開。這錢我叫各位出的,因而我捧著國師金印過來見諸位。是我長孫伯易人微言輕,端著國師金印德不配位,諸位不滿,隻有國師親自來了才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