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半個小時,2018年就結束了。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很多年輕人吃過晚飯出來準備跨年,隔幾米就會有一個賣氣球或賣花的小商販,他們總能敏感的嗅到商機。廣場的大屏幕上交叉播放著廣告和各大商場的元旦活動。
許一純依偎在周本的懷裡,坐在市府廣場看台的台階上,背後是廣場上醒目的雕塑。昏黃的路燈,給寒冷的冬天鋪上一層柔情,路燈下,他們擁抱在一起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許一純突然仰起頭,看著周本清澈的眼睛問:“阿笨,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吧?”
阿笨是許一純對周本的稱呼,因為他的名字裡有個本,阿本阿本,後來就變成了阿笨,漸漸朋友們也開始喊他阿笨。
其實,周本從小到大,一直是被大家公認的聰明,在大家口中,是彆人家的孩子。
周本低頭溫柔的看著許一純,揉了揉她的頭發說:“當然。”
“可是,很多男人結婚後就變了心,阿笨,你結婚後會不會找情人?”
周本笑了笑看著許一純說:“如果娶的是你就不會”
“那如果不是我呢?”
周本雙手端著許一純的臉嚴肅的回答:“不可能”。
“如果,如果嘛~”
“那你就會成為我的情人咯”。
這樣類似的問題,許一純問過上百回,好在周本每次都能給出讓許一純安心的答案。
許一純把脖子往圍巾裡縮了縮,捋了捋散著的頭發,把身體往周本的懷裡又擠了擠,但還是擋不住零下幾度的寒冷。
周本拉開自己的羽絨服,一把將她裹在自己的懷裡。周本一米八的身高,寬厚的肩膀,許一純將頭埋在周本溫暖的懷裡,縮成一團,像個小貓。周本的身上,有著屬於他的獨特氣息,清新的淡香。許一純說過很多回,這個味道與彆人都不同,她從未在任何人身上聞到過這種味道,讓她迷戀。
而周本卻說他自己從未聞到過,是許一純因愛賦予了他不同。
“我們也去買個氣球吧,一會跨年的時候和大家一起放出去。”許一純看到街上很多人拿著氣球,對著周本說。
周本對這些並沒有興趣,但是許一純提議,他自然照辦。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買。”
周本放開許一純,小跑過去,找到一個賣氣球的小商販,買了兩個氣球。
旁邊賣花的小商販看到,覺得是個潛在客戶,立刻喊:“小夥子,買束花給女朋友啊。”
周本看了看,各種各樣的花一小束一小束包裝好裝在一個不鏽鋼鐵桶裡。
周本走過去問:“多少錢一束?”
“35,我賣的便宜,往前麵一點都要58,今天跨年,小夥子帶一束給女朋友。”賣花的小商販熱情的推銷。
周本選擇了一束包裝簡單的白玫瑰,他覺得許一純會喜歡。以前周本就送過許一純很多次不同的花,許一純從來不把它們插進花瓶,而是用繩子一綁,將它們倒掛在陽台上,許一純說,鮮花的生命太短暫了,她要讓它們經曆風吹日曬,歲月洗禮,成為永不凋謝的乾花。
付好錢,周本朝許一純走過去。
他將花背在身後。每次送花時,他都覺得將花拿出來時,應該說點什麼,比如我會永遠愛你之類的。又總覺得太過於矯情。
“賣氣球的旁邊正好有個賣花的老太太,一起給你買的。”周本裝作不經意的將花和氣球一起遞給了許一純。
許一純坐在台階上,歡快的接過花,並將氣球拴在花上以防止飛走,然後站起來跳到周本麵前,一臉笑意的看著周本,並用手環住周本的脖子,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周本微微有點涼的嘴唇。
她總是這樣容易知足,隻要是周本為她做的,哪怕是再小的一點點,她都總能快樂起來。
旁邊的大屏幕廣告已經停了,顯示的時鐘開始倒計時,周本滿臉笑意的看著許一純,再次將許一純圈在自己的羽絨服裡,許一純兩手向下垂著,一隻手裡拿著拴著氣球的花,整個人的重心依靠在周本的懷裡,一起看向大屏幕。
“準備好了嗎?”周本溫柔的看著許一純問。
“準備好啦!”許一純略帶興奮的喊。
時鐘開始一分鐘倒計時時,許一純解開了花上的氣球拿在手裡。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許一純和周本同時數,數到一時,他們和街上的人一起,放飛了手中的氣球。
“阿笨,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周本低頭在許一純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一下。
遠處開始有人放煙花,周本和許一純聽見聲音一起轉過頭去看。夜空中的煙花,隨著聲音綻放,像一顆一顆流星,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許一純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