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年正月初二上午十點左右,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夢京城的各個角落,雖然已經放晴,但氣溫比昨天還要更加寒冷,果真應了那句諺語:化雪更比下雪冷。
此時此刻,夢川正睡在百花樓九樓某個雅間內的床榻之上,房間裡布置典雅、溫暖如春,縷縷龍涎香從香爐裡冉冉升起,熏得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濃濃的曖昧的味道。
忽然,夢川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了蔣淑婷在呼喚他,他四處張望,就是找不到蔣淑婷的身影。夢川越找越急,臉上都滲出了汗水,就在這時,一雙如柔荑般的芊芊素手從身後繞在了他的脖子上,隨即耳畔傳來了那天籟般的撒嬌聲:“好你個夢川,三個多月了,也不來看我,你是不是變心了?”
這銷魂的聲音正是夢川日思夜想的蔣淑婷的嗓音,夢川心花怒放,急欲掙脫繞在脖子上的那雙溫暖的酥手,然後抱著蔣淑婷來一個大大的熱吻。可蔣淑婷就是不願鬆手,將身體死死貼在他的背後,同時佯裝嗔怪道:“你既然不來見我,我也不願見到你的臉,哼!”
夢川想說話,可就是說不出來,於是他用力嘶吼,卻發現不能發出丁點兒聲音,夢川慌了,張大嘴巴不停地呼喊,仍舊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難道自己變成啞巴了,夢川不敢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身後的蔣淑婷忽然說道:“看你這樣子,肯定是上天在提醒你,愛不是用嘴說出來的,愛是用心用行動做出來的。我走了,下次你如果不及時來看我,我就讓你再吃點兒苦頭,哼!”說罷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淑婷,你快回來……”夢川在心中不停地呼喊道,可就是沒有半點兒回音。忽然,四方天地變得一片漆黑,腳下的土地變成一片虛無,夢川跌入了無儘的虛空之中。
這時,躺在床榻之上的夢川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擦了擦浸滿額頭的汗水,原來隻是一個夢!
夢川起身坐在床上,看向四周,屋裡的陳設布置井然,紅木家具搭配著大紅色的坐墊、床單、被套、枕頭,甚至連各種裝飾品和蠟燭的顏色都是大紅色,所呈現的色彩充滿了吉祥喜慶的味道。
夢川有種錯覺,自己是不是走錯房間了,這分明是新婚夫婦的洞房嘛!
這時,一位身著紅色短裙的年輕女子從寢室旁邊的盥洗室裡走了出來,她見夢川已經醒來,於是便躬身作揖道:“小女子杏雨見過夢公子!”
夢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瞧,眼前這位體態豐盈、峨眉鳳目的絕美女子正是百花樓四大名旦之一的杏雨。
夢川腦子裡早已是一團漿糊,他滿臉潮紅地問道:“杏雨姑娘你好,我這是在哪裡啊?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杏雨噗嗤笑道:“夢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昨晚你和我才一起入了洞房,這才過了幾個小時,難不成你都忘了?”
夢川大吃一驚,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著,鮮豔的紅色睡袍不知是誰給自己換上的,至於自己昨天穿的內衣,早已不知所在。夢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隻記得昨夜因一時貪杯導致人事不省,至於醉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真的想不起來了,難道真如那杏雨所說,自己和她還一起入了洞房?
夢川苦笑道:“杏雨姑娘說笑了,能與你這等絕世美人共度良宵,我自然是夢寐以求,隻不過在下酒量不濟,醉倒之後確實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杏雨走到床前,側身坐在床沿上,一雙靈動的美目緊緊盯著夢川,夢川卻垂下頭顱,不敢與之對視,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的杏雨,僅憑那道攝魂奪魄的眼神就可以讓幾乎所有正常的男人繳械投降,他自己也不例外。
“我昨晚可是服侍了你一整晚,你嘴裡卻不停的喊著淑婷、淑婷,想必應該是你很在乎的一個女子吧!可是我並不在乎你對她的愛,我隻在乎我對你的感受。”杏雨左腳斜蹺在床上,略帶幾分嬌氣地說道。
每個女人不僅有柔弱的一麵,也有剛強的一麵。隻不過,大部分女人的剛強體現在主動的對抗性上,這樣的女人長得再美,男人也隻會敬而遠之。而少數聰明的女人則會將這種剛強體現在對愛的包容性上,隻要是自己不反感的男人,隻要沒觸碰到自己的底線,她就會表現出絕對的包容和理解,這種女人若是生得如杏雨那般的美豔絕倫,絕對會成為男人們瘋狂追逐的對象。
男人們看似剛強,在生存和生活的壓力之下內心早已傷痕累累,如果身邊能有杏雨這樣一個堅強而又體貼、美麗而又多才的女子,那該是何等的幸福啊!
夢川驚愕地看著杏雨,竟有些不知所措,麵對這種女子,他就像一個犯了錯的低年級小學生,在老師麵前毫無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