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好的一匹馬,怎麼就喜歡亂跑,讓它往左它要往右,讓它往右它要往左。
時詞安也不急,下了馬牽著馬繩,讓思安坐在馬上,慢悠悠牽著走。
思安偷偷瞄向他,倒是不好意思:“時大人,我下來同你一起走吧。”
時詞安瞥了她一眼,笑了:“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老老實實地坐著吧。”
他語氣之間都是少兒郎之間的浩蕩之氣,意氣風發,讓人無法反駁。
思安隻能老實地呆著,可這一雙眸子不老實地,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身上看。
雖是模樣是檀將軍那般完美無瑕,可那股勁勁的感覺格外地濃稠,格外地吸引人。
時詞安沒有轉頭,但嘴角一勾,像似有似無地調戲:“要看就光明真大地看,怎麼跟個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
他突如其來的話,思安一下子紅了臉。
“你家姑娘跟那陳知許從小就認識了?”他懶懶地探著話。
思安點頭:“是,兩人青梅竹馬,我聽說姑娘還是嬰兒的時候,陳公子都抱過她。”
喲,那還真是關係深厚啊。
時詞安勾唇,將軍能遇到這種事情真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思安抬眼看著他,見他這般神情,有些皺眉:“時公子,姑娘不會喜歡你這般的人的。”
時詞安看向她,眉毛微挑,覺得荒唐:“什麼?”
思安抿了抿唇:“不是說時公子你不好,而是像姑娘這般見多識廣,從小對於格外優秀的人都已經司空見慣,是不會跟我們平常人一般,隨隨便便就會因為一件小事,活著我們認為與世不同的人或事被吸引的。”
這喜歡她的可不是什麼普通人,時詞安腦袋微側,隻覺得也行,算是大巫見小巫。
思安見他沒說話,繼續勸道:“眼界不一樣,門當戶對,姑娘身邊的人都是講究這個的。”
“是嗎?”時詞安來了興致,“那姑娘你覺得,我應當和什麼樣的人門當戶對呢。”
又或者是,都已經是一門一家裡的人呢,那是不是如何看都是極其相配的。
思安看著他,想應又不知該如何應,隻能小聲地,支支吾吾道:“都好,時大人喜歡就好。”
馬突然停下,思安抬起頭,這才發現麵前站著一人。那人模樣與時詞安有七八分像,但氣質完全不同,比起時詞安不可一世的勁道,他身上倒是有幾分柔美。
“詞安,你怎麼在這。”就連聲音都是七八分的像。
時生忠一襲綠衫,書生打扮,眉眼如同江風拂麵,平靜儒雅。
麵對這男子,時詞安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戾氣,嘴上不饒人:“要你管,大半夜的不在家呆著,在外瞎晃悠什麼。”
他語氣不善,但聽著無心,他彎眼一笑:“我這才教學晚,離得較遠,所以現在才回來。”
時詞安:“就知道倆條腿走?不知道叫個馬車。”
如今這般時辰,哪還有什麼馬車。可時生忠依舊笑著:“時辰太晚了。”
時詞安如同跟個炮炸一樣,如何都得炸上兩句:“真是沒見過你這般蠢的。”
這在思安眼中看來,時詞安莫名地幼稚,也難怪不得這人不惱,可能也就都著個小貓小狗來玩。
時生忠的目光看向馬背上的女子,詢問:“唐突了,在下時生忠,詞安的哥哥。”
難怪不得模樣相像。思安應上:“時公子,叫我思安就好。”
時生忠笑笑:“天色已晚,那詞安就快將姑娘送回吧。”
他這雲淡風輕的模樣,時詞安看得刺眼,就這般不在意他,不詢問詢問他與這姑娘的關係,還真是行得正坐得端啊。
“天色這般晚了,回去乾什麼。隨我去我們家中將就一晚,如何。”他回過頭,模樣堅定帶著賭氣。
思安沒反應過來,這給他將軍拿藥的事情就這麼被拋之腦後了?
她也不想當著彆人駁了他的麵子,彎腰小聲道:“時大人,你忘了,將軍還在等著我們。”
時詞安不傻,等他?他要是現在趕回去,怕是這條命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