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時詞安眯起了眸子,“你說若是分開了,該有多不舍。”
思安瞪眼看向了時詞安,她承認自己是對他的模樣有幾分忌憚,稍微失去了些許的理智,但對自家姑娘有如此的想法,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檀將軍那般絕色優秀的人,若是檀將軍來試圖勾引自己家小姐,她可能會猶豫該替姑娘選誰,但如此一個小兵,能有愛慕之情,但不能有違背道德理論的事情,他還想跟陳公子搶姑娘?
陳知許,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從商,在商人之中是有著絕對的地位,身份和高度,更何況陳公子這人學富五車,溫潤如玉,自小在商人之間長大,論對眼界,能力,便是像他們這般的普通人是一輩子也達不到的。再說這喜愛之情,思安向來是覺得自家姑娘年齡小不懂情愛,對陳知許,她並未分得清,但陳知許身上,那是肉眼可見,坦坦蕩蕩,明目張膽的喜歡和偏愛,他是眼瞎嗎,他看不見。
思安一把掙脫了被他拉住的衣領,原本還溫柔小意,現在好了,整個人暴躁了起來,跟他隔上了三步遠,語氣都粗上了幾分:“你放心,他們絕對是分不開的。”
時詞安壓根不在意她的反應,兩手抱在了身前,反倒是格外悠閒:“你怎麼知道,往後的事情,誰知道。”
思安這暴脾氣直接上了頭,一雙眼直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是我們姑娘的貼身丫鬟,我能不知道,難不成你能知道。”
他自然知道,就檀佑那禽獸脾氣,這種事情,他是不達目的絕不放手的。真就是檀佑演的好,能夠騙得過這兒每一個人,他們若是見到了檀佑刨人肚皮挖人心肝,那就會明白,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什麼模樣的瘋子。
思安這麼一吼,瑤果兒和陳知許回過了頭,這方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兩人就鬨掰了。
思安快步走到了他們兩人的前麵,與時詞安拉開了距離:“姑娘,我給你們帶路。”
她說著氣話,步伐都快上了許多。
瑤果兒見她一張臉氣得通紅,又見時詞安一臉雲淡風輕,歎上一口氣。
思安的脾氣她了解,小孩子脾氣,什麼事情一點就炸,這時詞安又是個說話時不時都得損上一句話的人,他們兩人容易吵架也是意料之中。
果真,這一路上這兩人沒了一句話。
入了屋子,她也是特意地避開,反正他在左,思安就是會特意站在右,仿若是怕弄上什麼臟東西。
檀佑坐在那,抬眼看著走進來的人,無悲無喜。
桌子旁隻有四個板凳,四副碗筷,此時此刻多上一人,多上誰,不言而喻。
這附近也沒瞧上有一個丫鬟。這檀府誰也不熟,也不知改到何處那拿這少上的碗筷。
折騰了一早上,誰都是餓得饑腸轆轆的,思安再氣,看著滿桌子的膳食,還是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瑤果兒看向檀佑,詢問道:“檀將軍,可還疼,那大夫神醫妙手,我自小都是吃他的藥,你放心,這傷口一定最後連疤痕都看不見的。”
檀佑兩手的手腕上都纏繞上了白布,他神色倦倦,眉目淡然,怎麼看也不像是受了什麼重傷的人。
“除了無力,沒什麼大礙。”他淺淺動了一下手腕,示意地抬起讓瑤果兒上前查看。
聞言,瑤果兒便也是下意識地上前,輕將他的手拿起:“是,你這傷了手腕,怕是最近也不能用上什麼力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檀佑的手如寒冰一般,隻是微微觸碰著,倒是有些寒人。
“吃藥了嗎,怎麼你手這麼涼。”瑤果兒朝四周看了看,沒見著有湯藥的痕跡。
時詞安吊兒郎當地看著,他說他去熬藥,檀佑不讓,非得走苦情戲這一套,他還得配合上:“這檀府,誰會為我們將軍熬藥,還是等回了祥福寺,再熬吧。”
她微微皺眉,這檀府的冷血算是超出了她的預想。
“那好,快些用膳,回去,我讓思安給將軍熬藥。”瑤果兒鬆開了他的手,怕把他弄疼,還特意小心翼翼地將這隻手放在了桌上。
思安:“是,將軍放心,我常給姑娘熬藥,這種事情,我絕對把你照顧的特彆好。”
熬藥,她也算是熬出了一門手藝。
瑤果兒轉過身,她還是下意識地走到了陳知許身旁,兩人看著,甚是般配。便就是身上的氣質也是相似,書香之氣,儀態幾乎好到與旁人格格不入。
不同生活的人,就是帶著差距的,一切相同的人,如何讓人不羨慕。
檀佑攥緊了手,幽黑的眸子裡便是這兩人拉上的手。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可沒什麼青梅竹馬之人,在他小時,陪伴在他身邊的,隻有冰冷的武器和刺鼻的血液,想要靠近他的,大多都是要取他項上人頭的人,不過最後都死在了他的手下,他想要靠近的人,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要玩弄,若這般情誼也算是難得,那倒有些數不勝數。
陳知許隻是淡淡笑笑:“我不餓,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