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佑低頭看著那張欲言又止的小臉,嘴角勾了勾:“就在那,你能瞧得見。”
怕她亂想,他還特意手指了指洞口。
瑤果兒的手這才鬆開,老老實實地點了下腦袋。
若不是外麵下著雨,他還真就願意將人背著往外跑上一圈,找個遠地方,故意繞上個圈子。他倒是享受被瑤果兒這般依賴的感覺。至少此時此刻,她的心中裝不下任何人。
秋雨依舊,便是在他的發絲上如同撒上了一層白鹽,一片一片地將那藥草葉子摘下,原是準備連根拔起,但這雨不知到底要下多久,若又被蟲蚊叮咬,也可有個不時之需。
入了山洞,兩手將藥草揉搓化開,指腹一點一點點塗在她的紅印處。
藥草的清香確實比這藥膏的味道好上許多。瑤果兒自然而然地就老實了。
也就這麼離開一下,臉頰上也給她頂上了一個紅包。這鬼東西倒是會挑,專叮這細皮嫩肉的。
她一雙眸子圓圓地,那紅紅的印記都跟顯著可愛了起來。她似是感受到了瘙癢,抬手要撓,檀佑將她的手拉住,將藥膏摸在她的臉頰上。
臉頰軟軟的,皮膚似乎吹彈可破,嫣紅的唇瓣有絲毫的詫異,微微張著,還沒有反應過來。
瑤果兒抿了抿唇,嘴上倒是有話就說:“你我這般,會不會不太合規矩。”
檀佑的視線全然都落在那張一張一合的小嘴上,喉結上下滾了下,抬手胡亂地將那鬥篷給她戴上,直接遮住了她的整張臉。
瑤果兒彆他弄得一懵,看不見,隻能嘴上念叨:“檀將軍,也不必如此守規矩,完全看不見了。”
她將帽子往上戴,抬眸就見檀佑已經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麵前的光:“你在這,我出去走走。”
突然莫名其妙的要離開。
檀佑聲音沉著:“就在洞口,你有什麼事叫我。”
身影離去,他確確實實站在了洞口,瑤果兒能夠瞧見他的一處衣角露出。
見他如今的拘謹,瑤果兒倒是後悔上剛才說出口的話了,不過是上個藥,能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如今好了,將人都給逼出去了。
歎了口氣,瑤果兒靠在了身後的牆上,盯著那一片衣角發著愣。
——
檀府
看著麵前變成陶瓷人的孩子,十幾口人都麵麵相覷。
婦人倒在地上,哭得全身一顫一顫的,抬眼看向床榻上一片血淋淋的陶瓷人,呼吸一滯,整個人暈死了過去。
“這還用想,像是檀佑那畜生做的。我定是要將他千刀萬剮,給我兒討一個公道。”男子額頭的青筋暴起,臉色鐵青。
檀老將軍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檀老夫人便是跟著開上了腔:“真就是家門不幸,生了這麼一個畜生。”
檀老爺開了口:“如今任何事都還沒有查清,還是莫要胡亂猜測。”
男子一聽,更是火冒三丈:“你莫非是在偏袒那畜生,你們家生了這麼一個畜生,如今還要替他開拓,子不教父之過,你真以為你脫的掉關係。”
檀老夫人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我們早已經跟他斷絕關係,這畜生,我就當從來沒生過。”
男子哼笑了一聲:“當沒生過,那你們昨日請人家回來乾什麼。哦。想著沾點這常勝將軍的光啊。人家是好你就認,如今不好你就不認,倒是事事都讓你做了一個遍。”
檀老夫人眼角抽了抽,氣得渾身都不順暢,開口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既然你兒子死了,你為何不去報官,是你自己也不確定這人就是那畜生所殺,你兒子年齡雖小,但殺人放火的事情可沒少做,哪一件查出來不是被砍頭的大罪。你這就叫報應,你知不知道。”
被她這麼一句,兩人之間直接撕破了臉皮,
男子手指他她的鼻子,嘴角是咬了又咬,那股怒氣這才得以壓了下去:“我這叫報應,我兒是在你府上死的,你沒有一個交代,我跟你們沒玩。”
檀老夫人脖子一揚:“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讓我沒完的。”
男子:“你,你……”
“還請各位稍安勿躁。”門口傳來平靜的聲響,目光看去,檀鳴謙走入屋,得體一笑。
“此事我們定是會給各位一個交代的,切莫因為那人的挑撥離間而壞了我們之間的和氣。”他眼睛看不見,但這滿屋子的血腥味實在濃烈,檀鳴謙皺起眉頭,這才強忍住了心中的不適。
床榻上,那陶瓷直接將屍體包裹住,血液從內往外地流淌出來,七竅流血,可詭異的是,那陶瓷的麵容笑著,鮮紅的唇,笑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男子跟這兩人說不清,隻能看向檀鳴謙:“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就給檀公子你一個麵子。一個月,一個月,我要殺我兒凶手的頭顱出現在我麵前。”
檀鳴謙頷首:“好,就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