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綁匪與公主 真正……(2 / 2)

沒過多久,所有的獵鷹就都倒地脫臼了,樊佐和捷薩麥頗有默契地相視一笑。

“少爺躲到哪裡去了?”

“啊,我把他藏在了樓梯下麵。”

捷薩麥看到樊佐蹲在樓梯前麵很久,卻遲遲不見動靜。

“怎麼,嚇得不敢出來了?的確這種血腥的場麵不應該讓小孩子看到。”他一麵頗有興致的開玩笑,一麵俯下身往裡麵看。

樓梯下麵居然空無一人。

“……嗯?少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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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世瑪正渾渾噩噩地在大街上遊蕩,他的腦袋疼像裂開了一般,根本回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看樣子酒真的是不可以亂喝的,他隻能隱約回想起自己逃離了一個關滿牲口的大農場,具體的細節就記不清了。

苦艾酒的後勁非常大,他覺得自己現在身處在一大片鬱金香叢裡,周身散發著濃濃的花粉味。

忽然一隻手把他扯到了黑暗中,那個人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出聲,而他剛才落腳的地方很快就有一隊巡警跑了過去。

“放手……”他含糊不清地說,在那雙陌生的手上抓撓著。模模糊糊的情況下他看清了那人的臉,有著捷薩麥的瞳孔和發色,卻長著一張樊佐的臉:“你是誰?”

那人卻將他緊緊抱在懷裡,勒得他喘不過氣來:“我終於等到您了,公主殿下!”

其實什麼都記不清了也好,不然世瑪打死也不會承認,他是被一個有著怪力的男人活活勒暈過去的。

世瑪醒來是第二天將近中午的事了,那糟糕的一晚過得實在心力交瘁,醒來後渾身酸痛,不過好在他的感冒已經好了,頭上的傷也止住了血。

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和窗欞,在投到地麵上的影子已經殘缺不全,可是光還是亮得刺眼。世瑪輕眯起眼睛打量著四周,他的旁邊有六張小床,整整齊齊的鋪著潔白的被褥,他睡的床比這些都大得多。屋子裡的陳設十分簡單,但卻很特彆,一排低矮的櫃子上放著幾隻燭台,鋪著台布和桌墊的餐桌看上去也很矮。靠門的位置散放著一些錐子和鑿子,卻與這間屋子格格不入,不僅積滿了灰塵,還鏽得一塌糊塗。

外麵傳來鳥類的鳴叫,屋子裡散發著淡淡的泥土清香。

這一切看起來是如此安詳,可在世瑪看來卻四處潛伏著危機。他摸摸身上的東西還在,為了以防萬一,用煉金術做了一把匕首握在手裡。

那個把他帶到這裡來的人究竟是誰?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他馬上閉上眼睛裝睡。有腳步聲輕快地朝床的方向走來,他握著匕首的手緩緩收緊,在那人走到床前的時候,飛快地起身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與世瑪那晚看到的人不同,他跟樊佐和捷薩麥完全不像——簡直沒有一點共同之處。他看上去很邋遢,生著一頭亂糟糟的深褐色頭發,臉上有大片雀斑,額前的劉海長長地蓋在眼睛上,透過頭發隱約的空隙,世瑪看見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詫異和恐懼。

“你是誰?為什麼把我帶來這裡?”世瑪手裡的匕首又往前抵了抵。

那人卻慌慌張張地大喊起來:“公主殿下!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海拾茲啊!”

——公主……殿下?

世瑪想起自己穿的這身衣服,青筋暴起:“什麼公主,我是男的!”

“男的!?”那人的聲音又拔了一個聲調:“怎麼可能!你……”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已經世瑪摘下了那頭鵝黃色的長發,露出一頭紅色短發來。

“現在明白了吧?”

海拾茲顯得很失望,嘴唇一動一動的,忽然放聲大哭起來:“你不是公主殿下——”

世瑪完全傻眼了。這人的聲音極大,哭聲更大,幾乎是在歇斯底裡,他隻好捂住耳朵強迫自己無視。這種毫無章法的哭聲讓人人心煩意亂,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世瑪終於忍無可忍,用他最大的聲音吼道:“給我閉嘴!!!”

海拾茲馬上不哭了,連啜泣聲也消失不見,就像忽然被人扼住了喉嚨。他擦擦眼淚看著這個奇怪的少年,問道:“你是從哪裡來的?”

“……你問我?”

“當然,這裡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有彆人嗎?”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明明是被你抓過來的吧!

可是世瑪還是保持住耐心告訴他:“普林倫瑟。”

“哦,你叫什麼名字?”

“世瑪•格拉迪斯特。”

“雖然你告訴了我你的名字,可是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的。”海拾茲得意洋洋地說:“絕對不告訴你。”

“……海拾茲。”

“啊!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

從世瑪的角度來看,他是真的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