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輕拂過水麵,蓮葉被風吹得亂晃,小魚躲在葉子下麵,愜意地遊玩著,沈青枝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是了,其實沒什麼比愛更重要的。
隻是前提是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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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琳琅生辰宴在聽蘿殿舉行,太陽甫落山,便已賓客盈門。
沈青枝性子溫吞,不愛與人交談,裴琳琅便將她和李玉兒安排在了後排,這裡方位絕佳,既不要麵對那些達官貴人,還能將前頭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沈青枝坐在這兒無事可乾,便隻能飲飲茶,嗑磕瓜子,她生得美,坐下沒一會兒功夫,已引得不少少年郎搭話,沈青枝麵子薄,心情也不佳,任人說什麼她都隻抬眸靜靜看人一眼,冰冰涼涼的,沒什麼情緒。
江聿修便是在彼時入內的,身邊陪著池和硯,那人身邊跟著宋音塵喋喋不休,唯有江聿修滿身戾氣,滿臉寫著不悅,隻差將這宴廳給掀了。
宋音塵忙拉著池和硯問道,“阿硯哥哥,首輔大人這是怎麼了?”
池和硯挑挑眉,“大抵是受了情傷。”
宋音塵不可置信地睜大眼,雪□□致的小臉皺成一團,“這哪家小姑娘被這大魔王看上了?”
池和硯拉了拉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拉到身邊,彎腰抵在她耳邊輕言,“這話可不幸在外麵說。”
宋音塵紅著臉點點頭,“好哥哥,你快些放開我,音塵知道了。”
池和硯鬆開她的手腕,跟上前麵那人的腳步,宋音塵甫欲跟上,餘光卻瞥見被眾少年郎包圍的沈青枝,忙皺眉惱怒道,“這些郎君見枝枝孤身一人,就敢這般放肆?也不怕把人嚇著?”
前方那位身姿挺拔高挑,俊美威嚴的男人聽聞這話忙停住腳步,轉過身隨著宋音塵的視線望去,就見他心尖上的小姑娘正紅著臉,雙眼朦朧地盯著她麵前的少年郎。
楚楚動人,媚骨天成。
他緊緊握住拳頭,心裡頭火氣“蹭”一下湧了上來,他忙喊住走過來的裴琳琅,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裴琳琅,那無禮登徒子是誰家的公子?”
裴琳琅隨著舅舅的視線看去,忙開口,“那是尚書家的二公子。”
“丟出去!”男人心情煩悶,語氣也滿是暴躁。
“啊?理由呢?”裴琳琅不解。
“大庭廣眾之下騷擾人姑娘!”
裴琳琅:“……”
這招殺雞儆猴果然有效,沈青枝那邊再也沒有人敢過去搭話。
看著小姑娘垂眸嗑瓜子的恬靜模樣,江聿修心終於放了下來,他甩了甩寬大的衣袖往前走去。
江聿修甫從禦前過來,還穿著一身墨綠圓領官袍,白色羅中單打底,身上掛著錦綬、以及刻著於菟的玉佩,本就清冷孤傲的氣質更顯禁欲,這般沉穩英俊的男人愣是讓那些小娘子們看迷了眼。
自打他進門,沈青枝便聞到了獨屬於他的味道,當即心裡一陣酸楚,也隻是看了眼便挪開了視線。
前來打擾的郎君少了不少,沈青枝清閒了一陣,沒過一會兒,人群中一陣喧囂,沈青枝尋聲看去,便看見兩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攜手朝前殿走去。
那兩位娘子一個清純可人,另外一個端莊高雅,渾身散發著文雅氣息。
沈青枝不知怎的,心倏然沉了下來,心裡頭“突突突”跳個不停。
她聽見一旁的李玉兒正和旁邊人說道,“也隻有裴琳琅能請得動傅甄了。”
另一旁的小娘子隨聲附和,“是啊,這位千金大小姐可是身份尊貴得緊,又生性高傲,如若不是看在首輔大人的麵子上,想必她才不會賞臉。”
“未來的首輔夫人可就是不一樣,瞧這氣勢,當真是高貴。”
沈青枝垂著眸子不說話,天曉得她此刻的心有多酸痛,像是老陳醋在心裡打翻了,酸得她睜不開眼。
倏然間,她聞見一股淡淡的青草味,緊接著一個激揚悅耳的聲音響起,“姑娘,我們又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