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安對現目前發生的狀況都處於懵逼的狀態,周圍的一切都讓她因為陌生而倍感壓力。
火越燒越烈,放火有她的一份功勞在,雖然懵,但是真實的疼痛驅使著她,她得為自己抗爭點舒適的環境。比如起碼得一把火燒了那個*人。
將手裡的火把扔進乾柴草堆裡,火把被淹沒草杆子裡,火又燒了起來,照亮了夜裡一處陰暗的角落,她在陰暗裡。
依舊很熱鬨,牲畜的嘶鳴,人的尖叫,燃燒的聲音。一場大火自然會帶來災難,不過在半清醒狀態下,人還活著。
她自然是會馬術的,從小開始擁有一匹小馬駒到成年後有一個馬場,劉建軍確實也是寵女無度。
翻身上馬是不指望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冷靜下來就疼痛難忍,咬牙踩著馬鐙爬了上去,這麼野的騎馬,是她第一次。
被“項無虞”擊打時,拳頭是接觸到了她太陽穴的位置,不過在臉真的完全受力之前,她就先倒下,以半暈半醒的狀態被綁走了。
來時被粗魯抗在馬上,算是裝昏想要記下來時的路,可那樣的狀態說實話,她裝昏都要真昏過去了,脖子上的那個東西要炸開了。
勉強記得一些路的她,隻想騎馬快點離開這裡。
顛在馬背上,人在朝前走,陷入火海的匪賊窩點在身後。
前麵是幽深的森林,在黑暗裡。後麵是不清楚他們從哪裡得到的火藥,大火一直燒,點燃了那些被藏在地窖裡的火藥,在光明裡。
大量集中的火藥炸響的威力不俗,照亮天空的不止火光,竟然有煙花射向天空,在天空中炸出一朵巨大的花,真像是在慶祝什麼,很奢侈的慶祝。
劉靖安對武器一無所知,但是詭異的響聲和超乎尋常的蘑菇雲,她認得那東西起碼是某種炸彈才會發生的動靜,他們怎麼會有那些東西?甚至還有煙花。
她很確定自己現在存在的地方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劉靖安還記得不久前她在參加婚禮來著。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時代,他們這群大山草寇,炸彈也就算了,煙花這種東西也算是很難獲得的吧。
他們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倒是會搶,搶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代表結婚的衣服,應該是有陪嫁品的,那些炸彈煙花之類的,是她的陪嫁品?
準確來說是他們說的什麼秦家大小姐,秦靖安的陪嫁品。秦靖安?
騎著馬趕了一夜的路,恐懼讓她不敢停下來。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馬都累得大喘氣倒下,再也站不起來,她才被迫停下。
世界是安靜的,黑暗中第一縷陽光劃破了天空,紅色的光像線一樣拉伸展開在天際,一點點擴大,日出了。
“靖安?靖安?”
有人在背後呼喚她的名字,人對自己名字的反應都是無意識,迅速作出反應轉身回頭的。她的視線找到人,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她疑惑又鎮靜的看著來人,劉靖安不知道他是誰。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或許是?知道這位原本要出嫁的秦小姐,秦靖安。
是一位年輕的青年,穿著同她一樣的紅色喜服,雖然是大紅的褂褲,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著急趕路的人他是有些狼狽,可很顯然劉靖安更狼狽。
她的臉上掛著傷,綁去賊窩的時候被植物劃破了臉,又直接被扔在地上蹭了滿頭灰,後來賊窩廳堂裡一番掙紮,直接淑女成瘋子。
再加上火裡那麼些個煙灰熏得臉更不能看了,火還燎得頭發焦了,回來的時候穿越植被是又二次傷到了臉。
她這副樣子,那群廳堂裡亂來的人沒先碰她可能有點原因吧。青年身後還跟著烏泱泱一群人,他沒理那些人阻攔的話,率直上去探探虛實。
他上前想撩開眼前女人的頭發,劉靖安嚇得縮成一團躲開。她以為她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自懷書出事以後,她就一直在安排處理後事。
可先前發生的事,竟然讓她怕了。
“靖安,我是儒啟,齊儒啟。不是壞人,是來帶你回家的,你忘了,咱們還差拜完堂呢。”
麵前的青年輕聲細語的同她講著話,劉靖安聽著,仔細盯著他身後的人進行辨認,不是那群抓她的壞人,有些許放心了,她回望著他,搖頭。
瞧著那幫人,她小聲又堅定的回答他。
“我不是你的靖安,不是秦靖安,我叫劉靖安。年輕人,你的靖安……不在這裡。”
她不知道秦靖安發生了什麼,可她劉靖安此刻就出現在了這裡。她沒有穿著自己的衣服,她穿著秦靖安的衣服,她隻知道她是劉靖安,不是秦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