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至被香味誘醒,爬起來看了看,床上就剩自己一個人,昨晚見過的兩個太監正在擺放膳食。
趿拉著鞋子走過去看了看,雖被囚禁著,夥食還是不錯的,之前在孤兒院因著長的好看院長媽媽總是偏疼自己一些,比其他人多吃了些好的,但也沒法跟現在比。
兩個太監齊齊喊了聲顏公子後繼續擺好膳食站到了一旁。
顏至進了隔間,轉了一圈沒見著洗漱的地方,又出來看了一遍,也沒找著,想問問兩人,但兩個太監低著頭也不看自己,顏至歎了口氣,整整衣服坐下吃飯。
用完膳目送兩人出去,顏至拿著桌上的茶水擦了擦臉,無所事事的又躺到床上,複讀了兩年現在閒悠悠的感覺真不錯。
睡飽醒來,床邊多了兩個人,一個是昨天開鐵門的太監,另一個是太醫正拉著自己的手把脈。
顏至揉揉眼看著太醫,“怎麼樣?我還好嗎?”
太醫:“顏公子可有哪裡不適?”
“除了傷口疼,其他都很好。”
“顏公子請閉眼。”
顏至閉眼,太醫上前扒著看了看,等顏至睜眼又打量起來,心裡疑惑這眼神清明怎麼也不像是傻了,不過皇上既說了就得好好看看。
太醫伸著一個巴掌道顏至臉前問道:“顏公子,這是多少。”
“五。”
“桌上有幾個茶杯?”
顏至看著桌上就自己用過的一個茶杯,正準備回答猛地明白太醫這是在乾什麼,皺眉道:“我腦子沒問題。”
複讀兩年沒考上大學,顏至最討厭彆人說自己傻了。
太監:“顏公子莫氣,隻是撞到頭的例行檢查罷了。”
顏至瞅了兩人一眼把手抽出來,冷著臉道:“還有事兒嗎?”
“下官還得給顏公子換藥。”
臭著臉換完藥,顏至看著兩人,一副好走不送的表情。
兩人也看了出來,隻是這皇上的命定坤澤,再怎麼折騰他們也不敢說半句不是,這下還把人惹惱火了,趕忙收拾著準備走。
“顏公子的傷口不能碰水,明日下官再來換藥。”
顏至隻嗯了一聲便沒再搭理人,甚至沒起身目送兩人出去。
就這麼過了幾日,頭上的傷也不疼了,密室裡不見天日,一日三餐也有人送進來,顏至過的昏天黑地的不分時日,隻知道沉淵澤過來就是晚上,該睡覺了。
一開始顏至一直以為沉淵澤是在密室裡過夜的,後來有日睡的不踏實才看見人躺了會兒便走了,知道此事後顏至睡覺也不拘著自己了,整晚在床上翻騰。
秋獵在即,上次糊弄過眾人後,朝中也沒人再提要給顏至封位的事兒,都盤算著秋獵時皇上總會帶著人過去,到時不愁見不著人。
早朝時,沉淵澤說要將秋獵取消,遭到眾臣反對,鬨騰半晌最後決定先推遲,何時舉辦再做定奪。
剛下了早朝幾位大臣便跟著到尚清宮,早膳都未用的沉淵澤聽著幾人嘮嘮叨叨,最後秋獵變冬獵幾人才告退。
忙碌著批完奏折連晚膳都沒用,沉淵澤徑直去了密室。
看著躺床上的顏至,沉淵澤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受傷後倒是乖覺了許多,好似看開了,不發脾氣不摔東西,用膳換藥讓乾什麼便乾什麼,也不知是真聽話還是假聽話。
到床邊躺下,閉眼深吸了口氣,沉淵澤皺眉睜眼看了看旁邊人一綹一綹的頭發,這是消極抵抗嗎?想把自己搞臭好招人嫌棄被趕走?
沉淵澤這麼想著笑出了聲。
顏至沒日沒夜的睡了幾天,怕睡出病來今兒白日裡便沒躺下,還把自己會的廣場舞都跳了個遍,用過晚膳便迷糊著在床上睡著了。
被沉淵澤的笑聲驚醒,顏至猛的睜眼看著身邊的人,腦子還懵懵的。
沉淵澤見人醒了起身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本書回床上,遞給了顏至。
拿著書翻了兩頁,這裡的字他沒學過,但可能是原身的本能他不僅認得還會寫,隻是大晚上扔給自己一本書也不知要乾什麼。
扭頭詢問的看著沉淵澤,但沉淵澤已經閉目等著聽顏至念書了。
沒等到回答,顏至也困的沒張嘴問,把書擱肚子上睡了過去。
據他這幾天的觀察,除了話少些外,沉淵澤還算不上暴君,這兩日腦袋好了也沒對自己動手腳,心裡也不怎麼害怕了甚至由於不懂禮儀在外人看來會有些放肆。
沒等到讀書聲呼吸聲倒是越來越平穩,沉淵澤扭臉看了看,輕歎了口氣,把書拿起來,還順帶著把被子給人拉好。
翻了兩頁,這種佛經沉淵澤是一點也看不下去,當時為了哄住顏至,便答應人念完一本書便帶人出宮一次,此後顏至念書積極的很,今兒倒是讓人意外。
把書放枕邊,沉淵澤也閉眼休息。
往常便是在密室裡休息,因著顏至不喜自己,最多一個時辰沉淵澤便回自己醒來回上麵睡去,今兒白日裡累的慌現下便睡的沉,沒醒過來。
沉淵澤因著呼吸不暢睜眼,把整個上半身都趴自己身上的顏至挪一邊,扭頭看了看沙漏,已經子時了。
起身穿好鞋子,站床邊看著睡的亂七八糟的顏至。
真是變了很多,以前彆說一起睡覺了,自己在這床上坐著,人也不會沾床半分,在自己身邊睡成這樣倒像是變了個人。
俯身把被子給顏至蓋好,沉淵澤轉身出了密室。
守在鐵門口打盹的兩個太監聞聲急忙站了起來,沉淵澤也沒計較兩人失職。
看著兩人把門鎖好,問道:“這兩日可有什麼異樣?”
“回皇上,許是受了傷,這幾日都靜悄悄的,倒是今兒白日裡沒睡在裡麵蹦蹦跳跳的。”
沉淵澤扭頭看了說話的太監一眼,“蹦蹦跳跳?”
“是,像是在跳舞但也不太像,奴才們看著不像要跑的樣子便沒進去阻止。”
怪不得今兒睡這麼早,“明日若是還跳上去通稟一聲。”
“是。”
到第二日,沉淵澤正在批奏折,太監來報顏至正在跳舞,起身便回寢宮進了密室裡。
密室裡還有個暗室,在裡麵能觀察到顏至在乾什麼,太監們便待在兒,本來沒安排人整日監視顏至的,隻是顏至三番兩次的自殺,不看著也不行,才在這裡安排了人。
太監自覺的退到一旁,沉淵澤獨自看著顏至在裡麵蹦躂,看不出逃跑的意思,倒像是鍛煉身體,最後給自己累的氣喘籲籲的癱在床上。
沉淵澤看著笑出了聲,轉身對著幾人道:“不必管他,膳食備的豐盛些,瓜果點心也彆短了。”
幾人齊聲道是。
沉淵澤還有許多奏折要批,也不能久待又看了兩眼才回去。
挨到用過晚膳,沉淵澤進了密室。
顏至還坐在桌邊吃糕點,見著人進來扭頭看了兩眼便轉回去繼續吃糕點,感覺這樣不太好,又扭過去舉著糕點問道:“吃嗎?”
沉淵澤愣了一瞬,走過去坐下接過顏至手裡的糕點吃下。
顏至又拿了糕點吃,還給沉淵澤倒了杯茶水。
把桌上的糕點打掃乾淨,顏至拿帕子擦了擦嘴,又起身進了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