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淵澤躺床上,拿起枕邊的書看。
顏至出來就看見美人翻書的場景,被迷的一愣,看著沉淵澤手裡的書眼露厭惡,書他是再也不想看了,利索的繞到另一邊上床躺下。
沉淵澤把書放顏至身上,跟昨天一模一樣的場景,顏至拿起書看了兩眼。
“念吧。”
手一抖書差點砸臉上,顏至扭頭看著沉淵澤的眼,看了半天感覺不像是作假,才歎了口氣認命的翻身趴在床上開始念。
沉淵澤扭頭看著顏至念的第一頁,躺平抿了抿嘴,從頭念便從頭念,不過是多聽幾句不喜歡的書罷了,比冒著風險帶人出宮好太多。
聽書的人沒睡著,念書的聲兒越來越小,最後顏至捂到書上睡著了。
沉淵澤輕輕把書抽走,把顏至的臉歪到枕頭上,細細看了會兒,若是一直這幅乖樣子自己怕是要把持不住了。
鼻間酸酸的味道,沉淵澤皺了皺眉,思索著明日就是綁著也得給人洗洗才行。
目光移到顏至的頭發上,抵不過好奇心撚起來聞了聞,又倏地遠離,笑了兩聲,輕念了兩聲罷了,這味道暫且還能聞,倒要看看他自己能忍多久。
又這麼過了兩日,每日裡念書顏至煩的不行,早起拉著不知多久沒洗的頭發,又撚起衣服聞了聞,最後撇著嘴把衣服穿上。
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怒瞪了眼旁邊的書架,顏至把外套揪下來扔到地上。
兩個小太監看見往後縮了縮,這位主子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自然是什麼也沒敢說。
氣哼哼的把飯吃完,從隔間出來,顏至聞著哪裡都酸酸的,氣的在屋裡轉圈,最後把架子上的書都拿到隔間扔進了恭桶裡。
晚膳,沉淵澤到寧樂宮陪太後用膳。
太後十五歲進宮,靠著溫和的性子和母家一路坐到貴妃之位,誕下一子後便被封為皇後,城府心計自然是有的,但對自家兒子一直很是溺愛,若不是皇子六歲起便不在後宮待著,沉淵澤怕是要長成個紈絝。
拉著沉淵澤坐下,太後沒吃幾口一直在給他布菜。
“有坤澤陪著,淵兒好些了嗎?”
“母後放心,已經好了。”
默了片刻,太後才繼續問道:“母後聽說那個坤澤並不願意在待在宮裡,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敢這麼放肆?”
沉淵澤放下筷子看著太後道:“母後不必操心這些,兒子都會處理好的。”
太後看了沉淵澤一眼,撂下筷子擦了擦嘴,“罷了,你向來有主意,母後不插手就是,隻是什麼時候把人帶來讓母後看看?或者母後去看看也行。”
沉淵澤想起顏至一綹一綹的頭發,不禁笑了笑,解釋道:“母後稍等些時日,時機到了便把人帶來見您。”
“見個人還得找時機?”
“他倔的很,母後也知道他不願在宮裡,現在還不能把人帶來。”
太後當然了解自己的孩子,聞言直接問道:“把人關哪兒了?”
“就在寢殿的密室裡。”
“關著便關著了,可千萬彆傷著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命定坤澤也就這一個,得好生養著才是。”
“兒子知道,母後也莫與外人說。”
“母後明白。”
太後慈愛的看著沉淵澤用膳,感慨道:“也是命,我兒算是熬到了。”
“是,母後也不必再費心這些,隻管好生享樂就是。”
太後長舒了口氣起,道:“那個坤澤叫什麼名?長相如何?”
“顏至,俊美非常。”
“我兒也是品貌非凡,他怎麼就看不上?”
“母後不知,顏至本就有心上人,是兒臣把人買回來的,他不願也很正常。”
聞言,太後摸了摸腕上的玉鐲,“有了心上人便不好辦了,若是其他什麼咱也不屑強迫一個坤澤,隻是命定坤澤就這麼一個,還是要好好補償,也不能委屈了他。”
沉淵澤點了點頭。
“他有什麼喜好嗎?”
擦完嘴把帕子丟回去,略一思索道:“讀佛經。”
太後滿眼訝異道:“佛經?”隨即笑著道:“這個年紀喜歡佛經倒是難得。”
又扭身吩咐道:“巧春,去書案上把昨兒寫好的地藏經拿來。”
說完,又拉著沉淵澤的手道:“一會兒是不是還要去看顏至?把經書帶過去,就說是母後親手寫的。”
沉淵澤含笑的點頭道了聲好。
帶著經書出了寧樂宮,等到密室時比以往都晚了些。
剛下到密室,守著的太監便迎了上來,“皇上,顏公子今兒發脾氣了。”
沉淵澤好心情戛然而止,握了握手裡的經書嗯了一聲。
一進密室便看見顏至隻穿著中衣坐在桌前吃果子,扭頭看了看自己什麼都沒說的又轉了回去。
看了兩眼地上的外套,輕歎了口氣,過了幾天安穩日子險些忘了這人是什麼脾氣了。
走到桌邊坐下,經書擱桌子上,沉淵澤也拿著果子吃了起來。
顏至怒瞪了兩眼經書,早便知道有人在暗處監視自己,這倒是無所謂,但是閒的沒事念經書,這兩人是什麼癖好,這破書自己是讀夠了。
心裡藏著怨火,顏至卻是半聲不敢吭,雖然這人現在看著還不像暴君,但都把人囚禁了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吃完果子,顏至自覺地拿書念了起來。
沉淵澤怪異的看著顏至,把小密室看了個遍也沒找到之前的書,最後目光定在顏至亂糟糟的頭發上。
今兒的酸味好像更重了,奶香味幾乎聞不到。
顏至覺察到沉淵澤看著自己的頭發,心裡窩火,在他看來,好吃好喝的卻不讓自己洗漱就是沉淵澤故意懲罰自己的。
火衝上了腦子,顏至也顧不上其他,怒瞪了回去。
顏至的表情看著沉淵澤笑出了聲,“計劃失敗了?你說說,搞這麼臟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朕隻不過是熏了這麼一會兒而已。”
聞言,顏至表情一呆,愣愣看著沉淵澤。
“讓人傳水沐浴一下?洗乾淨睡著更舒服。”
顏至還沒琢磨明白,但還是順話點了點頭。
等太監把水備好後,整個人還呆坐著。
沉淵澤見他久不起身,隻以為人又反悔了,從床上起身走過來勸道:“快去吧,一會兒水該涼了。”
顏至回神兒,點點頭歡快的進隔間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