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同學們翻到課本第二十八頁,閱讀《春》......”
5歲,我跳級上了小學一年級,如今7歲,非常矜持地停留在六年級,和周圍人均比我高一頭的同學同進同出。
要不是考慮過分引人注目的問題(雖說現在知名度也不低),我都想直接高考。不過我也沒閒著。老師在台上講課,我就在座位弄自己的。隻要成績夠好,再計較的老師也會睜隻眼閉隻眼。
我的生活很平靜。不跟高年級的同學玩,對一年級的同齡人也沒興趣。每天早上掐點到校,下午走得最早。回到家就幫做飯的母親打下手,或者做衛生,再然後看幾本雜誌。
十點十分,我準時睡覺。早上七點起來,看看自己有沒有換牙。
如果沒有嶽淳,我的生活就像激不起一點波瀾的湖麵。
每逢周末,我會去看嶽淳。
他現在是當父親的人了,也不再店裡“工作”。可他很少帶上輩子我輔導過的嶽小姐出來玩,也沒和上輩子我有緣見過幾次的前妻同居(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有一次去過他家裡,裡麵沒有女人生活的痕跡:就像我媽在陽台晾內衣內褲那樣。成家的嶽淳家裡沒有。)
他總是孤零零的,著裝也很年輕。這是應該的,畢竟他現在還隻是25歲的青年。
我總是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概率最大的是俞赫新開的酒吧,其次是b大附近的圖書館,最後是桂園金都的公園,他未來也會居住的地方。
和往常一樣,我打算先去酒吧。門口的招待員認得我,嶽淳和俞赫都特許我進去。由招待員引領穿過中央跳舞的池水,我來到一處安靜的包廂。
裡麵的燈光像桃紅色酒液,兩個模樣出挑的青年腿挨著腿坐著,氣氛明顯地有些怪異。
招待員尷尬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想:少兒不宜,推搡著我的肩膀想帶我出去。我站著沒動,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兩張交纏的唇瓣,小小的拳頭捏緊。
招待員見我呆愣,更是尷尬地把我臉擰過一邊,輕聲道:“小朋友乖,哥哥現在有事要忙,我們先去下麵吃點小蛋糕好不好?”
說著拉起我的手,一拉一拉地引誘:“是香草味的哦,還有草莓、巧克力。”
見稍微漂亮的青年把另一個壓在身下,頭埋下去被沙發遮擋不見蹤跡,我有些著急,掙開招待員的手喊:“嶽哥哥!”
我看到沙發似乎震動了一下,隨即嶽淳抹了把臉上來,表情說不上是尷尬還是彆的什麼。和身下人對望看了看,又扭臉看我,意味不明地應一聲:“是小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