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泡得一手好茶。
小言總對學弟那點心思了然於懷,但他什麼也沒說。
默許了宋白栩故意含糊其辭的曖昧引導。
07說得沒錯。
他確實吃這套。
兩人和宋衍錯身而過,言朝全程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宋衍站在原地半響沒動,直到掌心傳來一陣刺痛,他才發現指甲不知何時深掐入了手心裡,留下一排深紅的月牙印。
……
言宋兩家的合作智能未來城這個項目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這次見麵,也隻是落定一些事情,洽談部分項目細節以及後續的對接事宜。
晚宴氛圍平和友好到雙方的項目經理在酒過三巡後已經開始互相叫哥了。
一場還不覺儘興,紛紛要去樓上的KTV再來一場。
小言總飯桌上喝了點酒,這會兒有點犯懶,說你們去,全場消費記他賬上。
謝衡今晚滴酒沒沾,聞言壓低聲音問:“那我送您回去?”
“不用,你跟他們去玩。”言朝接過謝衡遞過來的車鑰匙,懶倦掀眼,眸光朦朦朧朧地壓在烏睫下,眼中似氳著暖霧,無端給清凜眉眼都催生出幾分恣妍來。
明知言朝看的是宋白栩,並沒有和他對視,可被這樣的眼神輕落落地睇著,即便是錯覺,宋衍的心跳還是不可抑製地加快。
隨後,他看到言朝對他這個方向很輕地勾了下手指,“走不走?”
“走。”宋白栩在宋瑛揶揄的目光中起身,幾乎是小跑到言朝身邊,勾過他指尖的車鑰匙,聲音甜而清朗:“我們回家。”
他一錯不錯地看著言朝,幾乎舍不得挪開眼。
言朝喝酒容易上臉,膚色又白,臉頰上透出的那層薄紅便似渲在雪上的桃花色,清冷且誘。可他眉眼間的冷淡卻半點不減,眉睫淡倦而慵懶地半耷著,整個人有種說不上來的蠱。
無端引誘著人想要對他做點什麼壞事兒。
直到上了車,宋白栩的目光還是沒從言朝臉上移開。
小言總倚在副駕駛上,闔著眼養神,這會兒聲音也聽起來也格外的倦懶:“想什麼呢?專心開車。”
宋白栩盯著他比平時紅了一個度的雙唇,一時被美色恍了神,脫口而出:“想親…”
他及時止住,差點咬到舌尖:“……青提慕斯。”
言朝睜眼,用指關節有規律地輕叩著車窗,眼神似笑非笑。
“想吃青提慕斯?”
“恩。”宋白栩感覺麵上生熱,“很想吃。”
說著,他又忍不住偷偷瞥了眼言朝的嘴唇。
他的雙唇偏薄,唇弧起伏不大,襯著疎冷濃鐫的眉眼,天生一副涼薄冷情相。不笑時給人的距離感極重,格外不好相與,更彆說親近了。
被彆人喚上一聲小言總後,他就沒再刻意斂著氣勢。若是眼皮一掀,冷冷淡淡抬眼睨過來,更是直叫人心裡突突的,心理素質較差的還可能會摔個屁股墩。
可宋白栩就吃這幅皮相,言朝任何模樣,他都喜歡。
宋白栩不記得從那裡看過,說嘴唇薄的人才適合接吻,麵皮子再冷再凶的人嘴唇也該是軟的,親上去一定很舒服。
唔。
上邊兒的尖牙略用力地咬住下唇,口腔裡漫開淡淡的血腥味。
真的,很想和言朝接吻啊。
宋白栩深吸口氣,凝神認真開車,不敢再分神。
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手,卻用力到骨節泛白。
……
等車子開入地下車庫,宋白栩臉上的溫度才稍稍降下來,隻是耳根卻還紅得厲害。
言朝的目光在他泛紅的耳朵上停了下,又波瀾不驚地移開,從副駕駛儲物格裡抽出兩張票,遞了一張給宋白栩。
“這周六《關山月》首映禮,去嗎?”
黑底細閃的票底,印著龍飛鳳舞的“關山月”三個燙金大字,右下角還有一行暗金色小字:導演-謝家明|領銜主演-傅有融/明賜。
“去呀。”一秒都沒到,宋白栩就應下了。
“......”言朝頓了下,才接著問:“這周六你還有其他安排嗎?”
電影票被宋白栩舉起晃了晃,橫擋住他下半張臉。杏眼彎成兩簇月牙,漾開明潤笑意,“這可是學長第一次主動邀請我,就算沒空也要有空啊。”
“如果有事的話不用勉強。”
“不勉強!”宋白栩加重語氣,“我周末本來也沒什麼事。”
那行吧。
言朝也懶得追究他是不是真的有事,“首映禮結束後可能要和我朋友一起吃個飯,這兩張票就是他送的。”
與其說是送的,不如說是某傅姓頂流強塞給他的。
傅有融原話是“我第一次領銜主演的電影,小言總怎麼也得來給我撐個場吧?票已經給到了,要是首映禮那天你要是沒出現,咱兩這十幾年的友情就作廢算了。”
傅頂流還說,兩張票他帶誰來都行,除了那個分了手的老baby。
......真不知道傅有融是什麼腦回路,居然會認為他會帶宋衍去首映禮?
“我都可以。”
簡直不要太可以,有機會被言朝介紹給他的朋友認識,對宋小少爺來說不要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