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來自顧之琪,一個來自霍琛。
小言總:“……”
沒完了是吧?
“不比。”他拒絕得乾脆,順手叉了塊梨喂到宋白栩嘴邊,“試試,挺甜的。”
宋白栩起身的動作停住,接到言朝輕飄飄睨過來的一眼,他心下了然,收回腳乖乖坐好,微微張嘴咬下梨塊,唇角一彎頰邊就擠出道淺淺的渦,“謝謝言哥。”
好嘛,看在喂他吃梨的份上,他暫時不去找宋衍的麻煩就是了。
把這一幕收進眼底的宋衍不自覺咬緊了後槽牙。
看到宋衍眼神裡的自嘲和落寞,顧之琪心疼得要命。他走到言朝麵前,自覺俯視的角度居高臨下氣勢十足,提高音量:“是男人就比一場,小言總不會不敢吧?”
顧之琪俯身,用隻有他和言朝才能聽到的聲音道:“贏者得他。”
“……”言朝往後仰了仰,麵露嫌棄:“首先,彆湊那麼近,你嘴裡有味你知不知道?”
“你…!”
“第二。”言朝看著顧之琪漲紅的臉,輕挑了下眉,“中二期還沒過嗎?怪不得宋衍不選你,先練成熟點吧,顧二少爺。”
“最後。”他支著頭,輕嗤了聲,“我不和手下敗將比第二次。”
“彆廢話!”顧之琪攥緊拳頭,激將道:“小言總不會是不敢吧?也是,好幾年沒碰賽車了,慫了也很正常。”
“你說得對。”誰料言朝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半點不吃他的挑釁,還頗有點從善如流的認同:“我惜命,你跟宋衍,都不值得我賭命去玩。”
這話落入宋衍耳朵裡,叫他愈發不是滋味。
宋衍腦海中不受控製的浮現出過往片段來。
他和言朝也是有過濃情蜜意的熱戀期的。
彼時的言朝跟個大型犬一樣圈抱著自己,蹭著他的發絲說我的阿衍這麼好,便是用性命我也不換。
記憶中黏著自己不肯鬆手的小狼崽,和麵前這個神色疏冷淡漠的青年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也就半年不到的光景而已。
明明生著一樣的臉,卻叫宋衍陌生得不行。潛意識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該是這樣的。
言朝,應該跟個喪家犬一樣跪在自己麵前,求他回頭複合,而不是現在這般,做他清矜冷淡的小言總,分他一個眼神都嫌多餘。
他怎麼可以高高在上,對自己視若無睹?
這邊顧之琪伸手要去抓言朝的衣領,語氣也愈發憤然激動:“言朝!你知不知道阿衍工作了十幾個小時後趕過來就是為了你?他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他的胃不好你不知道嗎?”
言朝一把攥住他的手甩開,有些不耐:“與我無關。”
看台下傳來賽車動響,言朝起身,徑直和顧之琪一行人擦肩而過,路過霍琛時,他伸手攔了一下,眸中泛開幽淡笑意,“我外甥輸過你,我可沒有,應該是有和小言總比一場的資格吧?”
那對黑得極為純正的眼珠往霍琛這邊輕飄飄滑了下,眸色清冷。
“沒興趣。”
“先彆著急拒絕,比賽的籌碼你一定心動。”
霍琛搭上言朝的肩,貼近他的耳畔道:“是……”
言朝微微側頭,自頭頂枝葉間打下的明碎光影在他眸中搖曳,上眼瞼微微耷下時,眼尾顯得愈發淡薄鋒利,輕而冷地睇一眼過來時,有種說不出的蠱。
他拂開霍琛的手,沒給回應。
對上傅有融,小言總冷淡的眉眼才浮現一點明顯的情緒。
他看著好友泛白的麵色,擰起眉心。
“身體還吃得消嗎?”
“沒事。”傅有融舉起左手,指尖懸著一串十八籽手釧。
他故作輕鬆地彎起唇,“言言,我把沈女士的東西贏回來了。”
“這本來就是你的。”言朝伸手捋了下他翹起的發絲,到底舍不得責備,語氣軟和了些:“去後麵休息一下,車鑰匙借我。”
傅有融有些意外,“你也要下場?”
隨即又皺眉,“可是你…”
言朝已經很多年不碰賽車了。
“沒事。”言朝勾過傅有融掌心的車鑰匙,弧度很淡地揚了下唇,“等我贏給你看。”
“行。”傅有融也沒說什麼注意安全的話,伸手拍了下言朝的肩,“那我就等著我們言言在賽道上大放異彩。”
他就坐上言朝剛剛坐過的位置,在茶點盤裡挑揀起吃的來。還有閒心勸宋白栩:“誒呀,學弟彆擔心,相信言言,他說能贏就一定能贏。”
“傅先生對言哥似乎很有信心。”宋白栩專注盯著走下看台的言朝,回得心不在焉:“不怕言哥出事嗎?”
“不怕,我對言言有信心,就跟他相信我一樣。”傅有融撚了塊椒鹽桃酥咬了一口,語調慵懶:“等他贏給我們看就行。”
“不過…”他自顧自言地喃喃:“那位邀言言下場的也不知道怎麼說動他的,真是難得…”
傅大明星邊啃桃酥邊關注著賽道上的動向,看著那個戴著佛珠的男人走到言朝麵前,眾目睽睽下,給小言總來了個車咚。
當然下一秒就被言朝給踹開了。
傅有融:……哇。
驚得傅頂流桃酥差點掉了。
他嚼著鹹香酥脆的小餅乾,問許咎:“咎啊,和言言比賽的那人是誰啊?”
許咎撓了撓頭,剛想說我也不知道,宋白栩先開了口:“帝都霍家,霍琛。”
宋白栩麵色不是很好看,神色懨懨,“也是顧之琪的小舅舅。”
……牛。
他們家言言這惹得桃花真是不一般。
傅有融又撚了一塊桃酥,想選誰都行,言言開心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