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皇位,要那些欺辱過我和我母妃的人都不得好死。”謝安翎的唇朦朧的挨向他的耳朵,語氣曖昧,“隻要你答應我,我什麼都會給你。”
那一夜,謝安翎拿自己作了籌碼,送給了江元抒,換取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還有那些人的命。
江元抒攬過謝安翎,輕聲應道:“好。”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又有什麼關係呢?
江元抒永遠不會拒絕謝安翎,即便他知道,謝安翎對他並不真心。畢竟他們那個看似美好的初遇,也是一場謝安翎精心謀劃的算計。
那一年,謝安翎七歲,江元抒九歲。
那一年,九歲的江元抒隨父親回到了京城,他的父親,是皇上從小的玩伴,深得帝王寵信的江侯爺;而母親則是宗世貴女,更是皇帝親封的鎮國長公主。
愛屋及烏,他隨父親回到京城後便得了皇上一大堆封賞,並有意讓他做皇子伴讀。
但即便是做伴讀,也並不是讓皇子們挑他,而是看他願意當誰的伴讀。
彼時,謝安翎不過是眾多皇子中的一個。他的母親也隻是個早早被帝王遺忘深宮的宮女。
如果謝安翎想翻身,那麼江元抒將是他那時唯一能抓住的機會。
宮中有一片枇杷林,那幾日皇上來了興致,把江元抒接到了宮裡,日日叫到跟前去,直到晚上才放回來。
江元抒若要回到住處,就一定要經過這裡。
謝安翎下午就爬上了一棵枇杷樹,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了江元抒。見他過來,謝安翎掐準時機,直接狠狠從樹上翻了下去。
驀然從半空中墜下一個不明物體,江元抒嚇得直接往後退了兩步。待回過神來,才發覺地上坐著一個小男孩,小手裡還捏著一顆枇杷。
天太黑了,江元抒沒看清其他東西,卻看到了男孩那雙帶著水光、清澈明亮的眼睛,一時恍了下神。
他試著走近,問道:“你沒事吧?”
謝安翎狀似委屈道:“哥哥,疼。”
江元抒被他這一聲叫的莫名抖了一下,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去,又問:“哪裡疼?”
謝安翎指了指腳腕:“這兒疼。”
江元抒輕輕按了兩下,鬆了口氣,道:“沒事,隻是扭到了而已。你是誰?大晚上的怎麼在這兒?”
“我叫阿翎,是皇子,排行十三。我…我餓,所以來偷兩個枇杷吃。聽到有人來,一時沒站住,就掉下來了。不是故意嚇到哥哥的,對不起。”
江元抒看了眼男孩手中的果子,滿是不解。因著先皇喜歡吃枇杷,宮裡想儘一切辦法種了一大片。到如今,每年一到這個時節就會結下一大批果子分給各宮,吃都吃不完。
可眼前這個叫阿翎的男孩兒分明是個皇子,卻連飯都吃不飽,要來著偷果子吃。
心下百轉千回,再開口時,江元抒已不自覺地放輕了語氣,道:“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謝安翎眼神躲閃,糯糯道:“我先在這裡躲一晚吧,現在回去邊沒人管我。若擾到了他人,指不定還要挨罵的。”
聞言,江元抒眉頭緊鎖,問:“你娘…母妃呢?”
謝安翎的情緒好似一下就低了下去,道:“母妃位分太低,不能親自撫養我。而且她被總是位分高的幾位娘娘罰,不能去看我…”
江元抒自覺說錯了話,沉默半晌,才轉過身去:“上來,你腳受傷了,我背你,先去我住的地方住一晚吧,等明日天亮了你再回去。”
江元抒把謝安翎背回了住處,他不太喜歡有很多人守著,所以到了這時,宮殿外頭也隻剩了兩個侍衛還在守著。
兩人已經昏昏欲睡,連江元抒帶了人回來,都未發覺。
江元抒給謝安翎擦了藥酒,然後端來一大盤枇杷,仔細剝了皮後轉手遞給了謝安翎。
謝安翎咬著枇杷,笑得燦爛,含糊不清道:“哥哥真好!不過哥哥是誰?我好像從沒有在宮中見過你。”
江元抒看他滿麵笑意,也忍不住笑起來逗他:“那你猜一猜。”
謝安翎搖搖頭:“猜不到。”
江元抒沒有繼續讓他猜,但也沒有告訴他,隻是說:“以後再告訴你。過來,擦下手,臉也擦一下,時候不早了,該睡覺了。”
謝安翎乖乖躺下,江元抒吹了燈。過了一會兒謝安翎又問:“哥哥,你睡了嗎?”
江元抒偏頭看向他:“還沒,怎麼了?”
“哥哥,我聽說明日江侯世子要來宮裡,父皇想讓他做皇子伴讀,也不知道他願意當誰的伴讀。我還沒有伴讀呢,如果可以的話,我挺想讓他當我伴讀的。”
江元抒沉默幾秒,問:“為什麼?”
“因為我聽說他人很好。我想要一個好的人當我的伴讀,像三哥的伴讀那樣的。對三哥很好,總給三哥帶很多外麵的東西,三哥有時還會悄悄分我一些。不過江侯世子大概瞧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