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乍起 一片靜默中柳韻顫巍巍抬起頭……(1 / 2)

一片靜默中柳韻顫巍巍抬起頭,原本姣好的麵龐因著幾天食不下咽而愈發消瘦,讓人一看就心生憐憫,“皇上,萬不可問罪於皇後娘娘!”

景昭神情複雜地望著自家弱柳扶風的貴妃,過了半天才問道:“愛妃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瞞陛下,臣妾今日才知道堂弟仗著身為皇親國戚在天子腳下目無法紀,就算皇後娘娘不出手,臣妾也是容不得他的。”都說女人最好的武器是眼淚,柳韻更是深諳此道,當下伏低身體哀聲說著。

景昭正在為難該如何處置蘇棠,不想柳韻此舉倒是無形中給了他最好的台階,既然苦主都親自求情,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思慮片刻,心下已有了計較,“皇後接旨.....”

這時杜若珩又白著一張臉走上前回稟道:“皇上,肅王求見。”

景昭聞言眉頭微微蹙起,自己這個弟弟最是公正嚴明,若是讓他知道皇後打人這件事怕會有些難辦,於是說道:“先帶王爺去偏殿休息,就說朕正有事...”

“就知道皇兄會如此推脫,臣弟實有要事相奏,隻好先逾矩了,還請陛下恕罪。”一陣爽朗的笑聲自殿外傳來,接著景沅便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一人。

“阿弟此言差矣,你我兄弟之間,何以如此見外。”景昭迎上前去,順勢給了蘇棠一個眼神,讓她不要隨意開口說話。

蘇棠低下頭掩去眼底的震驚,跟在景沅身後的竟是酒樓的那位書生,看來遇到柳韻表弟乃是他暗中安排好的,此人的心計和手段實在有些可怕,蘇棠心中暗自嘀咕。

“倒是不知阿弟今日如果所為何事?”景昭見景沅眼光不住地在蘇棠幾人之中打轉,連忙上前一步,遮住他的視線。

“臣弟聽說皇嫂在集市上與人發生了爭執,”景沅回身讓出一直跟在身後的人,“臣弟府中長史久居市井,或許對貴妃之弟得所作所為更清楚,皇兄不妨聽完他的話才行處置。”說完吩咐長史將他知道的事說出來。

“是。”長史躬身上前,將自己調查得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其中內容涉及強占良田,欺男霸女等等不一而足。

景昭越聽臉色越難看,聽到最後臉色漆黑如鍋底。

“皇兄,此人作惡多端,得此下場可謂咎由自取,皇嫂不過是為民除害而已,”景沅垂下眼眸,目光觸及柳韻的瞬間不被察覺的頓了頓,很快彆開了眼,“倒是貴妃娘娘,縱弟行凶,理應嚴懲。”

景沅出現的那刻起柳韻心就已經亂了,此刻聽到他的話臉色愈發蒼白,死死盯著地麵,一言不發。

蘇棠看到柳韻搖搖欲墜的身影心中不忿,差點站起來指著景沅的鼻子罵他渣男,當即接口說道:“陛下,前人曾有詩雲‘君於牆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同理外男為非作歹,貴妃又怎會知曉,若因此處罰她,臣妾認為不公。”

方才貴妃為皇後求情,如今皇後又為貴妃開罪,景昭的後宮倒是顯出前所未有的和諧。

“傳朕旨意,丞相柳如徽約束外戚不力,罰奉三月。另外先不要當值了,讓他回去整頓門楣,什麼時候家事管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景昭心中很快有了決定,對著杜若珩吩咐道:“貴妃柳氏,罰回宮靜思己過,無詔不得外出。”

或許是蘇棠的話起了些作用,這番處置可謂是不疼不癢,尤其是柳貴妃,什麼時候解除禁足還不是景昭一句話的事。

“至於此人,將他弄醒送去大理寺,好生審問這幾年都犯下了哪些事,審清之後依律處置,所占財物田地反還苦主。”景昭看惡少的眼神仿佛看著一攤垃圾。

柳韻見此事塵埃落定,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扶著雲裳站起身離開了清思殿,身形蕭索,仿佛隨時會暈過去一般.

景沅見當日決意殺柳韻的時候是下定決心與過往一刀兩斷,可得知失手的那一瞬還是鬆了口氣,今日見她神情不好心中也是痛苦不已。

罷了,軟肋便軟肋吧,全當是欠她的,景沅發現自己終究還是放不下柳韻,於是匆匆彆過追了出去。

清思殿中,隻剩下景昭和蘇棠兩人麵麵相覷。

景昭走到蘇棠麵前,低頭看著她:“皇後還不起來嗎?”

蘇棠眨巴眨巴眼睛,透出幾分委屈:“皇上還沒有免了臣妾之罪,臣妾不敢起來。”

景昭一把拉起她:“肅王都說了你是為民除害,若再罰你,怕是我大渝皇室會儘失人心。”

蘇棠眼睛一亮,她本就屬猴,順杆爬可是強項,“既然是為民除害,陛下是否要賞賜臣妾點什麼?”

景昭險些被口水嗆著,好不容易才忍住吐槽的衝動,他調整了一下表情,似笑非笑地說:“自然當賞,皇後接旨!”

“原本你為民除害,實為有功,可下手沒個輕重差點將人打死,這就是過了。所以功過相抵,就賞你抄寫《地藏本願經》一遍,謝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