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夜話 你下巴怎麼這麼硬,平常是吃……(1 / 2)

明玕聽到動靜趕忙進來就看到兩人一個捂嘴,一個捂頭,雙雙在哀嚎。

“李截個呂人洗不洗有餅(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景昭紅著眼眶,指著蘇棠一句清晰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有顫抖的手指替他訴說著憤怒

蘇棠則是眼前一陣陣發黑,腦門的巨痛之下她口不擇言道:“你下巴怎麼這麼硬,平常是吃的都是石頭嗎?”

景昭聽到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杜若珩生怕他被氣出個有個好歹,連拉帶拽把他扶到側殿上藥。

明玕則拿了個白煮蛋敷在蘇棠頭上的大包上,蘇棠瞪著她沒好氣地說:“陛下來了你怎麼也不叫我?”

提起這個明玕著實是有些委屈,“陛下一來我就喚過您,可您看話本子實在太入迷了,陛下也說不要打擾您,之後他就坐在一邊看著您....看書。”

蘇棠抬手摸了摸頭上的包,她沒想到景昭這麼快就來了鳳儀宮,晚上也隻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有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光景,明玕帶著宮娥們將準備好的晚膳端了上來。

景昭圍著桌子轉了一圈,見上麵擺著真君粥,蓮房魚包,甘菊冷淘還有各色果子,笑著說道:“聽說皇後宮裡的膳食向來是數一數二的精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蘇棠自景昭出現在鳳儀宮起就渾身不自在,此刻坐在景昭正對麵的位置上,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陛下來陪臣妾用膳是妾的榮幸,自當精心準備。”

景昭瞥了一眼蘇棠沒接話,低頭嘗了嘗真君粥,接著咬了一口蓮房魚包,杏子的微酸配上蓮房的清香,倒是彆有一番風味。

蘇棠此刻正是滿腹心思,一想到今晚要和景昭共度良宵就頭疼不已,方才怎麼沒把自己撞暈呢?

景昭見蘇棠不提箸隻是端著碗長籲短歎,逗弄之心又起,“依稀記得上次來鳳儀宮用膳之時皇後差點連盤子都吃了,今日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 ”

還不是因為你,蘇棠在心裡暗自吐槽,麵上訕訕一笑道:“臣妾今日不大舒服,沒什麼胃口。”

景昭命杜若珩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真君粥,“那看來皇後這桌豐盛的晚膳是專門為朕準備的咯?”

蘇棠看著金燦燦誘人的粥進了景昭腹中,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口中敷衍道:“是,臣妾念及陛下連日來辛苦,香白杏健脾開胃,所以陛下還是多喝一點的好。”

景昭心知眼前這個女人長了八百個心眼子,再實誠的話到了她嘴裡也要打個折扣,“皇後此言聽起來不怎麼真心呢。”

蘇棠睜大杏眼,點頭如啄米:“自然是真心的。”個鬼.....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把手裡的碗扣在景昭頭上。

這天蘇棠用了入宮以來最是心累的一次晚膳。

“皇後可願與朕去禦花園走走?”景昭卻很是滿足,還想出去消消食。

“不要。”可蘇棠惦念的是還沒看完的話本子。

最後兩人決定下棋定勝負,景昭贏了就一起去賞花,蘇棠若是勝了就在殿中休息。

誰也沒想到,這棋一下就是一晚上。

直到躺在床上的時候蘇棠才意識到一件事,景昭今晚要和她蓋一床被子啊!

蘇棠渾身僵硬地挺在床內側,整個人幾乎都爬在了牆上,饒是如此她仍能清晰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溫度,作為生長在21世紀的成年女性,她清楚地知道男女之間是不存在蓋著棉被純聊天這種事情的。

她的腦子飛速旋轉著想著各種對策,生病上次已經用過了,再用的話有些說不過去,若是他懂得自行離去那該有多完美......

等等,自行離去?蘇棠腦中靈光一閃,嗯,好,就這麼辦。

“皇後可知道,宋嶼白已經將江州那些蛀蟲收入監牢,江州案暫時告一段落。”就在蘇棠準備開口之際,景昭忽然提起江州之事。

蘇棠一驚之下坐了起來,看著景昭的背影有些摸不準他是什麼意思,隻好應道:“嗯,臣妾隱約聽到一些。”

大案告破,景昭的聲音中卻是沒有半點喜悅,“追回來的賑災銀朕已經讓他買了米糧分發給百姓,隻是那不翼而飛的一百萬兩卻始終不知所蹤,恐怕之後死了的蔣暉知道在哪裡。”

哪有什麼不知所蹤,怕是已經到了景沅手中,用來作為日後造反的軍餉而已,蘇棠如是想道。

景昭又繼續說道:“此前你提醒我江州一案不隻天災,起初朕還要有些不以為然,如今看來果然是有些人欲壑難填,隻是不知這些失蹤銀兩落入何人手中。”

“一百萬兩不是小數目,能將這些錢藏起來還不驚動任何人,江州案背後之人絕非等閒之輩,”景昭與景沅自小一起長大,極其信任這個弟弟,蘇棠想了想又給了他些暗示,“如今明麵上首惡已除,陛下若有疑慮可著人暗中一探究竟。”

“一探究竟?”景昭短促地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蘇棠,眼中閃爍著些許譏諷,“如今朝中這些人都不過是不求有功,隻求無過而已,讓他們去查,不過是像三年前調查北疆血案一樣,最終不了了之。”

三年前顧家軍傷亡慘重,景昭特意派了大理寺卿前去調查,傳回來的消息是謊報軍情的探子早已畏罪自殺,剩下的線索查著查著也都莫名其妙地斷了,仿佛暗中有雙無形的大手將一切痕跡抹的一乾二淨。

蘇棠沉默不語。

景昭一時口快提到北疆,以為戳中她傷心事,一時間有些心虛,朝蘇棠的方向挪了挪,“對不起,朕不是故意....”

“如今群臣安逸許久,自然不願打破平衡,若是能從外麵給他們些壓力,則此局可解。”蘇棠的聲音在黑暗中再次響了起來。

她方才一直在想,在崩壞的世界中,忠心於景昭的大臣已經被景沅設局除去了十之七八,剩下的群臣之中要麼明哲保身,要麼就是早早投靠了景沅,這才導致景昭行事處處受掣。

“你隻是在琢磨這個?”景昭沒想到自己在擔心蘇棠難過,對方想的卻還是公事。